一路上,和着鱼篓里的鱼跳声,四人聊得欢畅。他们聊钓鱼的气候、饵料和遛功,聊江水四鲜——银鱼、鱼、刀鱼和鲥鱼,还聊舜水鲻鱼、凤鲚、梅鱼和麦穗鱼。

回到内城,临分别了,趁着气氛好,严子陵对钓翁说,老伯住在精舍,想必认识陈参先生,万望您老陈情疏通,请陈参先生破例,收我俩做他弟子。我俩慕他大名至广陵,却不能成为他的弟子,岂不遗憾。

钓翁还未回话,一旁的紫裙姑娘抿嘴一笑,丢一个狡黠的眼神,对严子陵说,这事包在我身上,明天一早就请两位小哥来精舍拜师吧。

明天?你能说定?

不信?紫裙姑娘忽闪着双眼反诘。

严子陵和赵信一愣,若有所悟,茫然转头问钓翁,莫非老伯就是陈老先生?

紫裙姑娘咯咯大笑,说,两位小哥睁大眼瞧瞧,这个钓鱼老头是泰山还是句余山啊?

严子陵和赵信恍然大悟,赶紧下跪行礼,齐声说,谢先生收我俩为弟子。我俩有眼不识泰山,望先生海涵。

陈参嘿嘿笑道,哪门弟子,请钓神明天来精舍教老朽钓鲻鱼吧。

不等严子陵和赵信起身,陈参对紫裙姑娘说,走喽,毛妮。说完,径自朝精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