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七八位军官很快赶到承渊第。迟昭平对他们说,据报目前多路官军正向平原集结,图谋包围平原城,灭我义军,我等须即刻议定对敌策略。
少顷,迟昭平指着身边的严子陵说,这位是我姐的师兄严光严子陵。子陵师兄千里跋涉从长安赶来,助我抗击官军,我意从即刻起,以子陵师兄为谋士,助我平原义军奋勇杀敌,诸位是否愿从?
众将打量着严子陵,只见眼前这位将要成为谋士的人,年约五旬,左手按剑,儒雅而器宇轩昂,都表示愿尊严子陵为谋士。
迟昭平遂请严子陵主持军务。严子陵挺挺胸说,请大将军和诸位将军先随我去各处城门,察看官军布阵围城情况。
严子陵带众将察看完城门外官军围城情形,回到承渊第推演作战策略。他毕竟学识丰富,又见过大世面,善论辩,三言两语就将作战方略阐述清晰,众将一致服从。
严子陵的战略部署是:第一,趁着大部官军尚未集结到位,迅即集中兵力从围城官军力量较弱的南门突围。突围出来的义军,至城西南三十里虬龙槐会合。第二,鉴于平原无险可守,义军应朝高唐、荏平,直至东阿方向南进,据泰山立足,徐图未来。
突围战于亥时发起。
严子陵和迟昭平挥剑冲进敌军阵营,一个使孟公剑术,一个舞越女剑法,捷如豹,厉如虎,左撩右刺,奋勇当先,杀出了一条血路。
义军将士大受鼓舞,个个英勇杀敌。至次日天蒙蒙亮时,义军已突出重围,集结到虬龙槐下。
虬龙槐是一棵老树,在今平原县西南腰站镇,相传秦始皇第二次东巡时在此拴马饮水。树的直径有六尺多,树围达三丈,顶端虽已干枯,但下枝依然生机勃勃,像虬龙一般贴地蜿蜒伸展。
各营将领清点完义军队伍,报告迟昭平和严子陵,义军折损一层,但士气不减。严子陵请迟昭平下令,命义军按既定方针向高唐前进。
刚入高唐境内,正在杨屯休整的义军,突遭王莽官军围袭。这支官军本是开赴平原去围剿义军的,没想在半路遭遇了义军。
官军上万人马从四面包抄过来。
义军血战突围。
突围中,迟昭瑸不幸负伤。
突围而出的义军继续向南进发,官军紧追不舍。前方横亘一条徒骇河,似天堑斩断了义军的南进路。候骑连番急报:官兵追近了。
义军将士们听报后,大都惊慌绝望。
徒骇河真将成为义军的死河吗?
严子陵和迟昭平疾驰到徒骇河边,仔细察看地形与水势。严子陵看到河岸上残柳枝条茂密,河里水流平缓,水面上漂浮着树叶和枝根。他计上心来,将自己的意图告知迟昭平。
迟昭平传令全军:每人速砍柳枝一捆,违者斩!
义军们遵命而行,不多时,一捆捆柳枝堆成了小山。
严子陵指挥义军将士,把一捆捆柳枝捆扎成排,纵横连结,铺在徒骇河上。不到小半时辰,一座柳枝浮桥铺在徒骇河上。
迟昭平一声令下,平原义军脚踩柳枝桥,迅速渡过徒骇河。
官军远远望见义军正在疾步通过长桥,渡河南去,可待他们追到河边,发现长桥不见了,河面上,仅三三两两漂浮着几捆柳枝。
官军们望着徒骇河惊奇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