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月×日
2025年09月10日
19××年×月×日
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阿尔卡其·尼古拉耶维奇一走进教室,便叫马洛列特柯娃、维云佐夫和我到舞台上去,吩咐我们重演烧钱那个习作。我们就开始表演了。
起初,在第一部分,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但是一演到悲剧性的地方,我觉得我心里好象有点变动,接着就砰砰作响……在这里……那里……都缩紧来了。我恨起自己来了。“决不让步!”我这样决定。为了从外部帮助自己,我用全力压着一件东西——后来才发现它是一个玻璃烟灰碟。但我愈是用力压着它,我的心门就愈是紧缩得厉害。相反地,心门愈是紧缩,我便愈加用力压着烟灰碟。突然间有什么东西砰地一响破碎了。同时我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刺痛;温热的液体弄湿了我的手。放在桌子上的一张白纸染红了。袖口也变红了。血象喷泉似地从手里流了出来。
我吓了一跳,觉得头昏,心里开始作恶。后来是不是昏倒了,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有过一阵混乱。我记得拉赫曼诺夫和托尔佐夫,他们中间有一个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另一个用细绳把我的手扎起来。人们起初是搀着我走,后来就抬着我走。由于负荷沉重,戈伏尔柯夫在我耳边连连喘着气。他这样对待我,很使我感动。医生和他所给予我的痛楚,我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过后,我就愈来愈软弱……头晕……显然,我陷入昏迷状态了。
我的戏剧生活暂时中断了。自然,我的日记也停写了。我的私生活在日记中是没有位置的,这种躺在床上的无聊而单调的生活就更加没有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