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2025年08月10日
四
今天天气格外好。阿春买了蜡烛,在厨房兴致勃勃地准备个不停,看来是要来个俗套的烛光晚宴。我想不通这有什么意思,似乎恋爱中的人们乐此不疲。像阿春这样的懒汉,也要为心仪的女人洗手做羹汤了,这给了我十足的危机感。虽然他的厨艺一向糟糕,可我从没像今天这样期盼他做出满桌子的黑暗料理。
他说:“棉棉,今天你去隔壁张婶家待一天好吗?”还是温柔的熟稔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这么让人讨厌。
我没有回答,转身跑出了家,大敞的房门像个裂口,而阿春根本无心将它合上。我收回刚才的话,希望他精心准备的佳肴看起来让人食欲大动,吃起来让他们肠穿肚烂。
我待在张婶家,无聊地耗时间。打从那个女人进去之后,整整一夜,对面的房门都没有打开,只是间或有声音传出,嬉笑的、斗嘴的、温情脉脉的。
——“咳咳咳咳咳……我不是……咳咳……给你说了吗!我对这个过敏!我说过多少遍了!”
——“来来来,先吃点儿药,我没想到这儿也会有。”
——“你看看!这是什么!咳咳咳咳……你想害死我啊!”
——“我的错,我的错,害死你谁给我暖床啊。”
——“呸!你分明把我的话……咳咳咳……当放屁!”
——“宝贝儿,我哪里敢啊。”
——“不管,以后再看到我就跟你分手!”
——“遵命,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带笑的语气,“把它扔掉吧,躺我胳膊上。”
第二天早上,在楼梯口我和那个女人狭道相逢,她用一种很嫌厌的眼光扫了我一眼,带着胜利者的轻蔑。她已经获取了她的猎物,这意味着我将被驱逐出我原来的领土。
趁着他们拥抱,我溜回了家。我的枕头以一种伤心的姿态躺在地上,而另一个枕头在昨夜承载了两颗亲密的头颅。
“真是糟糕啊,该把你怎么办呢?”阿春喃喃自语,看着我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