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女人不在的时候,我能够像过去一样待在家里,而她一来,我就得去张婶家蹭饭。而阿春,比以往更加努力地打扫房间,为了讨对方欢心,阿春简直卑躬屈膝,他备了三套新的床上用品,撅着屁股一遍遍地拖地,在他将地板砖拖得能映出我不开心的脸时,我走到他面前,用力地在地上踩上几脚。阿春不怒反笑,然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哼,看吧,一个有洁癖的女人是多么招人烦,你不烦这一次次的劳动,你迟早也会烦她的。

这样的心理安慰能够让我忘掉现在堪忧的处境。没想到还没舒坦半天,自我营造的假象就破灭了。

我照常伴着阿春轻微的呼噜入睡,他一翻身,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骨碌碌从枕边滚下来,惊醒了我。在漆黑的夜里,我看得一清二楚,连同盒子上边的花纹。这像是一根引信,能使我看到日后爆炸时的火光,这场爆炸里,受伤的只有我一个。我一向天真无虑,这个夜晚是我思考最多的一个晚上,在这场毫无声息的对弈中,阿春将直接判我红牌下场。三年的陪伴换得如此结果,我不知道此刻我的表情是什么样子,估计挺让人害怕。不过阿春看不见,也不会看见。在他心里,我永远是温柔又听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