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环岛的想法被橙色高温预警打败，然而在到达的那一刻，听到梦中的海浪声，我已然无憾了。时至今日我都在想，那晚他是潜入我的梦中化身成为一朵浪花了吗？还是我在黑夜中的呓语喃喃一不小心泄露了不完整的秘密？要不然他何以得知这个沉睡的愿望呢？有关于南丫岛的问题太多了。

然而，南丫岛是没有答案的。

等开船的时候，我站在来时的廊桥上拍照。画面框住一条条船只，一座座房屋，一片片海面上阳光的闪烁。

我所艳羡的并不仅仅是这一份宁静，还有船只和生活的回归。安逸和急促并存，让人就着几十年的光阴一饮而下，回味或许不尽相同，但就在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拍打中，海浪有了它独有的频率和节奏，礁石也会抚摸着自己逐渐圆润的棱角慢慢明白，潮水再远，仍有归来。

返程下船的时候，他扣住了我的手，跟随着稀疏的三两人群走出码头。摇晃颠簸的感觉消失了，双脚踏在土地上，像生根般有了坚实的力量。

“嗳。”

“嗯？”

“嗳。”

“我在听。”

“我说，爱。”

中环的夕阳自然很美，海腥味很快蒸发在椰树的间隙下。我们十指紧扣，节奏一致，脚步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