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管子自己造
景泰川电力提灌工程全线开工后,几经努力,在解决后勤保障供给之后,总算进入一个良好循环的态势,但是各种问题也接踵而来。这些问题,恰好是工程中举足轻重的问题,任何一个问题得不到解决,都将导致工程事倍功半,或半途而废。
首先是各泵站的爬坡管道还没有着落,十二个总干渠的渡槽架设也是一个未知数。根据工程设计预算,共需直径1.4米的压力管道17.1千米,如果全部采用10毫米的钢板制造,就需要钢材5000多吨,如此数量的钢材,在当时钢材奇缺的年代,根本无法解决。
1970年6月,景泰川电力提灌工程指挥部召开专题会议,研究解决爬坡管道的问题。李培福听取了方方面面技术人员的意见,听到了许许多多的“不可能”:因物资匮乏,用钢制管不可能,大口径预应力钢筋混凝土压力管道不可能,短时间内兴建预制厂不可能,厂房建设投资不可能。但在这许多“不可能”中,他听出了一个唯一的“可能”:只能试制生产大口径钢筋混凝土压力管道。而且按“两年上水”的奋斗目标,必须在一年内试制成功。这不是一个只靠胆量和信心就能完成的项目,需要科学的依据,需要科学的推理和决策。
一天夜晚,李培福找到正在工作的陈可言,他提议出去走走。
月光朦胧,像一层薄薄的雾铺在细碎的砂石路上。朦胧的月光总会懒散了人们的思想,让身心沉入一种轻松、浪漫的境地。远离了工地办公室,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安静,各种虫鸣声此起彼伏,就要成熟的粮食,已经在散发诱人的清香。各工地组织唱歌的声音,隐隐约约飘过来,成了一种绝好的点缀。
“前些日子去了我们的宽沟农场,”李培福轻轻咳嗽了一下,打破沉默,拐杖在夜空中画了一道弧线,“那庄稼,好着哩。秋后,我们就能吃上自己种的小麦了。宽沟人说,这个景电人就是能得很,生荒地也能长出这么好的庄稼。”
他们行走在细碎的砂石路上,发出细碎的脚步声。月光铺就的路面,随着他们的走动,似乎有了轻微的动荡。李培福显得很有兴致:“困难就是专门给我们这些人准备的,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努力,想办法,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手中的拐杖,在眼前有力地划过,带着风声,也带着一种心情。李培福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陈可言,无声地笑了。说实在的,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耿直的东北汉子,这个高大的男人,有着难能可贵的专业知识,有着丰富的施工经验,他是一个已经把所学实践化了的专业人才,更有着棱角分明的个性和自己的主见,任何技术上的难题,经过他的深思熟虑,就没有攻克不了的说法。尤为关键的是,他知道什么是艰苦,什么是幸福,在他的心里,有一种为人民谋取幸福的愿望和力量,而这些,不仅是他个人的性格,更是这个工程所要拥有和具备的个性呀!要不是文化大革命,他也许还来不了这个建设工地。
*摊开图纸就讨论。
陈可言还在沉默。他的心境,在朦胧的月光中变得清醒而沉重。他知道,老领导要他出来走走的用意。对身边这个老人,他充满了来自心底的敬意。和他在政治上的遭遇相比,自己的简直算不得什么了。可是,就是这个老人,在这个本该就此借机安享余生的时候,仍固执地为民请命,奔波在这荒凉的山川。在他身上涌动的情愫,不仅仅是个性使然,更是为了穷苦的老百姓。或者说,与生俱来为民谋取福利的品行,深入骨髓面向群众的处事原则,让他永远都不会计较个人得失,永远也不会放弃一切机会做一点事情,傲然挺立,毫不掩饰地向人们展示:这就是李培福,我就是李培福,整不垮打不倒的李培福。
陈可言看了一眼李培福,还是不说话。李培福却从这眼神中感觉到了一种东西,也不再说话。在默默的行走中,陈可言的心中却在翻江倒海。他知道遥远的美帝国主义,也在同步进行着世界上流量和扬程最大的泵站:埃德蒙斯顿泵站。可是,那是用一亿七千万美金展开的工程呀!每七条出水管合并成一条长约两千七百米的钢板衬砌混凝土隧洞,需要多少吨钢材?那可是成千上万吨的钢材呀!自然,尽管我们天天喊着消灭美帝国主义,解放全人类的口号,但所具备的实力,远远无法与其相较呀!
再看国内,已经完工,正在全国轰轰烈烈宣传的红旗渠,从1960年2月开始动工,经过十年奋战,才于1969年7月完成干、支、斗渠配套建设。十年呀,以红旗渠为主体的灌溉体系基本形成,实现灌区有效灌溉面积也才五十四万亩。陈可言清楚,红旗渠以浊漳河为源,渠首位于山西省平顺县石城镇侯壁断下,总干渠长70.6公里,但纵坡为1/8000,虽然全部开凿在峰峦叠嶂的太行山腰,但完全是自流灌溉,虽然穿越沟壑群山,却没有像景泰川电力提灌工程如此高的扬程,需要如此繁杂的技术,更何况景泰川电力提灌工程正面临一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中国古代的水利工程,都是因势相形,顺其自然而巧妙引导,大型提灌,毫无先例借鉴。如果最终完成工程建设,那可真是中国水利史上的奇迹呀!
创造奇迹,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陈可言心中燃起了熊熊大火,他突然停住脚步,面对李培福,一字一顿说出了自己最终的想法:“试制生产大口径钢筋混凝土压力管道。除此之外,我们无路可行。等钢材,等援助,可能会让整个工程半途而废。”
李培福点点头,月光下,他的目光深邃而宁静:“可行吗?”
陈可言略一迟疑,但还是果断地点了点头:“只有试制生产大口径钢筋混凝土压力管道。”
那几天,陈可言所在的办公帐篷灯火通明,陈可言召集有关工程技术人员经过多次反复研究论证,提出试制生产直径1.4米的预应力钢筋混凝土压力管代替钢管的可行性报告。
李培福看完可行性报告之后,当即决定:在施工现场黄河边的沿寺土法上马预制厂!经过反复斟酌、筛选,任命曹子建为厂长,全面负责筹建厂房、试制压力管道的工作。
李培福找来曹子建,交代了试制压力管道的重要性和紧迫性。他拍着曹子建的肩膀,语重心长而又不失诙谐地说:“管子是上水的关键,你老曹就是‘曹关键’,到时间没有管子,你就是用手捏也要捏几根管子,把水给我送上去。按照省革委会领导的说法,就是用轱辘绞,也要把水绞上去。”
曹子建接受了这项硬任务。面对一片荒滩,他苦笑了:别说试制生产大口径钢筋混凝土压力管道,先解决厂子的问题吧。可是拿什么建?如何建?
曹子建问陈可言:“你这个技术组长给我交交底,试制压力管道,到底能成不能成?有多大把握?”
陈可言笑了:“只要你用心了,没有做不成的事。”
曹子建摇摇头:“等于没说嘛。只要能试制生产大口径钢筋混凝土压力管道,我把心都掏出来,爱怎么用怎么用。”
细心的副指挥贺建山看出了曹子建内心的纠结和彷徨,他找来曹子建,勉励他:“要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因陋就简,土法上马,边生产普通涵管,边筹建试制压力管道。”
▲预应力管道制造厂
曹子建认真品味,细心琢磨,很显然,贺建山细化了“三边四自”的方针和内涵,这席话,也成了他建厂的方向和宗旨。此时此刻,他已经深深感到了领导们的焦灼和压力,很明显,上水所需的压力管道,已成为景电工程上水的咽喉,卡住了脖子,如果不很快解决,就是土建工程建成、机电设备就位,1971年国庆上水仍是一句空话。难怪李培福叫自己是“曹关键”呀!一种紧迫感和使命感,让曹子建顿觉肩头的压力。
1970年7月,甘肃省景泰川电力提灌工程指挥部预制厂,在景泰县五佛乡沿寺的一片荒滩上正式开始筹建。
也许在这个时候才能理解,什么是白手起家、自力更生的意思,就是在一张白纸上描绘美丽的图画。荒凉的工地现场,生活条件十分艰苦在情理之中,因为建厂的一切工作都须从零开始。曹子建经过大概的规划,带领人马自己动手挖地窝子住,自己动手盖工棚当办公室。职工们几乎是顿顿吃干咸菜,喝酱油汤。
曹子建所能做的,就是一遍遍重复和要求大家克服困难,发扬奉献精神。“工程能不能成功,就看我们的了,弄不成管子,我们就是这个工程的千古罪人。当然,弄成了,景泰人民都会感谢大家的!”好在大家精神愉快,干劲十足,齐心来挑战这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压力管道试制。
建厂仅仅是一个方面,只是一个表象,实质的东西,就是如何研制压力管道呀,一切都得围绕这个管道而建设。可是,谁也不知道试制这个管道需要怎样的厂房,怎样的设备。
曹子建不敢怠慢,一面派工程技术人员到陕西、河南参观,学习压力管道生产经验,搜集有关设计图纸资料;一面按照生产普通管道的要求设计建设预制厂。同时,组建由工程技术人员顾艳春,老工人张玉山、李廷枢(木工)、鲍耀先(钢筋工)、李守亚(砼工)等,和新参加工作的青年工人一班人马组成的生产小组。露天现场开始生产总干渠所急需的直径600、800、1000毫米的普通钢筋混凝土涵管。曹子建还下达了死命令:保证在10月底前完成一公里的生产任务。他知道,这样一是体现边生产、边设计的办厂方针,也是为试制大口径压力管道积累经验。
工程技术人员顾铨、王治章、刘成英等人研究制定建厂总体规划和布置方案,他们的设计和研究,主要围绕试制大口径压力管道而进行。与此同时,外出人员反馈的信息和搜集的资料,让他们慢慢对试制这个大家伙有了一点了解。根据外地生产预应力钢筋混凝土压力管道的经验,新建一座制管厂,包括主厂房、附属车间、机械、电器、交通等,在当时一般基建投资都在200万元左右,建成投产最少也得两年时间,而且都是生产小口径的预应力压力管道。
可是,指挥部要求他们生产的是直径1.4米的大口径压力管道,直径几乎是这些小口径管道的两倍多!按照这个标准推算,在土建和机电设备等方面的投资,都要比小口径压力管道投资高,至少高一倍以上!
然而,曹子建知道,根据景电工程的实际情况,投资太大是根本不可能的,时间要求上也必须在1971年7月1日前试制生产成功。没有足够的投资,没有足够的时间,一年,仅仅一年的时间呀!参观学习的个别同志也担忧,向他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我们的管径比人家大得多,如果无法满足生产条件,很可能会造成更大的损失。而在全国,似乎还没有生产这种压力管道的厂家,无法借鉴别人的经验呀!”
曹子建左右为难,举棋不定,可是,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浪费了。他突然想到李培福的“面向群众”,脑子一动,何不学学李指挥的办法呢?更何况,这是毛主席对他的嘱托,一定有深刻的道理和妙用。
曹子建心头一亮,立即深入发动群众,提倡人人献计献策,把对工作的热情和科学求实的态度结合起来,倡导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在会议上,曹子建如实讲述了压力管道在全国的生产现状,景电工程面临的实际困难,重申预制厂必须肩负的责任和使命。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大家的主人翁意识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火花。
根据群众建议,从工程的现有条件出发,只能大胆修改原来的建厂设计方案。在工程技术人员和老工人参加的分析研讨会上,大家一致认为按照外地经验,修建牛腿排架柱、钢筋混凝土结构的厂房,对于景电工程的预制厂显然是不现实的。而露天生产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但露天生产史无前例,能否成功还需要理论支撑。
研讨会气氛热烈,曹子建边听边记。经过大家讨论,达成了共同的认识:露天生产,修建几个蒸养池在理论上还是可行的。但是,紧跟着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是:景泰风沙多,遇到刮黑风、下大雨和冬季严寒就得停止生产,这样在时间上就保证不了按期上水的需要。
遮风挡雨,问题似乎简单了许多,只要解决了遮风挡雨的问题,露天生产就不存在任何问题了。很快,有人就提出了浆砌块石基础、砖柱、土坯墙、木桁架、草泥屋顶的干打垒土厂房的方案,大家一致认为这一方案是可行的。
然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这样为遮风挡雨搭建的棚户厂房,能否经得起十吨龙门吊车行走时的震动?这个大家伙是试制大口径压力管道所必需的设备,来回的走动,对土厂房的威胁显而易见。
新的问题,导致研讨会出现短暂的沉默。然而,具有丰富实际工作经验的工程技术人员顾铨和老工人张玉山,几乎在同时打破沉默,要讲自己的建议。顾铨微微涨红了脸,建议老工人张玉山先说。张玉山也笑了:“怕是我俩想到一块去了。”
顾铨高兴地脱口而出:“你是说在土厂房的上、中、下各加一道圈梁吗?”
张玉山一拍巴掌:“就是。我们要解决的仅仅是龙门吊车来回行驶对厂房造成的震动问题,害怕遮风挡雨的厂房会有危险,加上上中下三道圈梁,不就解决这一问题了吗?”
研讨会上响起的掌声,表明了大家对这一方案的认同。曹子建感激地笑笑,长出了一口气。他突然感到,一个成功的领导,不一定具备专业的知识,也不一定要在那里指手画脚一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而是要能调动所有的职工群策群力,最后由大家来共同做出决定。而领导在这里扮演的角色,仅仅是一个组织者,引导者。
座谈讨论会成果丰硕。除了制造预应力钢筋混凝土压力管道需要的机电设备,诸如10吨龙门吊擎、直径1.4米的内外钢模具、橡胶套、蒸汽锅炉、高压给水泵和水压试验机是关键设备,必不可少,这些东西,实在是无法自力更生了,需要到兰州加工或到外地购置,其他一些设备尽可以因陋就简,自力更生。会议决定,10吨龙门吊车设计由工程团设计队精通钢结构的工程技术人员孟信承担。直径1.4米的内外钢模具,虽是国家建委建材研究院标准图纸,但还未在实践中应用和检验,仍存在很多问题,需要在结构上做大量的修改或重新设计,技术人员孟祥环、王盛林和陈乐衡承担修改设计任务。龙门吊车、内外钢模具和水压试验机等在兰石厂加工制造,由技术人员刘茂祖驻兰联络催办。橡胶套加工制造由孟祥环修改设计后带邢作光前往西安请红旗水泥制品厂帮助解决……
不可逾越的鸿沟就这样被轻易跨了过去。最后计算成本,由于推翻了原来的建厂设计方案,由计划投资的96万元,降低到33.3万元。反复论证讨论后,曹子建上报工程指挥部审核,很快得到了批准。
李培福笑呵呵地说:“你这个曹关键呀,在关键的时候就有办法了。好,好,就等着你的管管子了。”
曹子建由衷地说:“李指挥,我是听了您的教导之后,跟您学,才有了这个方案的。”
李培福一愣:“我的教导?”
曹子建笑了:“面向群众呀!”
李培福恍然大悟:“呵呵,好,好,就是这个道理,你这个曹关键呀,还真是不简单。”
建厂方案批准后,付诸行动就容易多了。看似简单的土木工程,和钢筋水泥打交道的预制厂,其实汇聚了很多优秀的人才。曹子建对此充满信心。制管车间主厂房由工程技术人员顾艳春等具体负责施工。顾艳春是清华大学水利系毕业生,志愿来大西北参加甘肃水利建设,甘肃省黄羊河水库等水利工地上曾留下了她智慧的结晶。她还在省水利学校教过书,是水利工程建设不可多得的人才。来预制厂参加建设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顾艳春对待工作,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耐心细致,有着母亲的爱怜,更有着男人的坚毅。风里来,雨里去,跟班劳动,不离现场,工作泼辣,精心组织现场施工,职工和民工都非常喜欢这位没有一点架子的清华高才生。老木工张玉山已年过五十,但干劲不减当年。张玉山可以说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甘肃的老水利了,甘肃省北塬渠、昌马工程、双塔堡水库及金川峡水库等工程,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他是在参加了景电工程一泵站“大战五十天,抢出洪水面”的战斗后又来参加预制厂建设的,制管车间主厂房木结构的加工,是由他参与组织实施的。老工人脑子不老,经验丰富加上他勤于思考,在施工中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难住他的。让顾铨佩服的是,张玉山自制木扒杆,把15根重1吨以上、长16米的木横架,一根根吊装到15米高的砖柱上。这些大家伙,在他的木扒杆上,简直就像摆弄一根根火柴棍一样简单。
来自景泰县红水、五佛乡的一百多名农民工,也是预制厂建设和生产的主力军。在这些民工中,有很多能工巧匠。生产普通的涵管之外,他们还承担了开山炸石、取土脱坯、沙石备料、基础开挖、制浆砌块石、建砖柱和土坯墙等体力活。这些看似粗笨的活计,都需要一定的技术技能……
*先难后易,一根根口径小的预制管道就这样生产了出来。
预制厂在顺利建设之中,而相关的工作也在紧张进行之中。
一项大型电力提灌工程,牵涉着方方面面。土建工程,尤其是控制工期的工程,要与其他工程同步;输电工程要与土建工程同步;设备加工制造,也要与土建工程同步;斗、支、农渠的建设,要与总干渠的建设同步;平整土地,做到水到渠成,渠成地平,上水就能灌溉,都要踏上总体建设的拍子。
这些“同步”,需要领导者花费更多的精力。李培福的精力大部分转移到了这些“同步”上。
从白银到景泰110千伏输变电线路、总变电所建设,及3个35千伏输变电线路、变电所的建设,需要尽快展开。他把省水电局局长、工程指挥部副指挥曹布诚及其下属主管部门的负责人召集到现场,按总投资和设计概算,切块包干,安排时间进度,另组班子,另辟战线,独立完成。
提灌工程所需要的机电设备,也进行了具体的安排。兰州甘工大承担的水泵设计,兰州水泵厂承担的大水泵铸造,兰州综合电机厂承担的2000千瓦大电机的设计制造,兰州“五七”修造厂承担的750千伏安变压器试制生产,兰石厂承担的12毫米厚、口径1.4米的钢管卷压焊接……
李培福的身份,在这里也充分发挥了作用。利用这个身份,他召集省计划、工业主管部门领导及生产厂领导开设备制造会议,安排试验经费和加工制造投资,并由吴之海驻兰联络催办,派出技术干部,驻厂抓进度、质量。而且,半年举行一次设备会议,汇报加工制造情况。对于斗、支、农渠建设和平田整地,按上水年度控制灌溉面积,他指名由县革委会副主任朱子谦挂帅,组织县农田建设班子,现场督战。每隔半个月时间,他都要亲临现场察看、指导。
各个环节,如同一个个紧密咬合的齿轮,在李培福的统一调度下,有序运转,推动整个工程稳步向前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