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高脂血症

第三节 高脂血症

张某某,男,53岁,以“间歇性眩晕、头痛5年余,加重1周”为主诉,于2012年10月13日初诊。

现病史:患者于5年前无明显诱因始觉眩晕、头痛,在当地医院检查诊断为“高血压”。经过药物(药物名称、用量、用法、疗程均不详)治疗后诸症减轻,以后每遇情志波动则诸症复作,近1周来眩晕、头痛加重,伴头重如蒙、胸闷恶心。就诊时证见眩晕,头重如蒙,头痛,伴胸闷恶心,呕吐痰涎,食少多寐。既往史:“高血压”病史5年,平素喜食肥甘,喜饮白酒(每次约100 g),吸烟(每日1包)。家族中有“高血压”病史。

体格检查:血压158/96 mmHg。中年男性,查体合作,颈静脉无充盈,心界叩诊不大,心率76次/分,律齐,心音低钝,各瓣膜听诊区未闻及病理性杂音。腹软,双下肢无指压凹陷性水肿。神经系统查体:双侧鼻唇沟对称,伸舌居中。双手握力可,四肢肢体肌力5级,肌张力正常,腱反射对称,深浅感觉正常,病理反射未引出;闭目难立征(+);血脂检查结果:TG(甘油三酯)1.54 mmol/L,TC(总胆固醇)6.35 mmol/L,HDL-Ch(高密度脂蛋白胆固醇)1.44 mmol/L,LDLCh(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4.21 mmol/L。

西医诊断:①高脂血症;②高血压1级(中危)。

中医诊断:眩晕。

中医辨证:痰浊中阻,上蒙清窍。

治法:化痰祛湿,健脾和胃。

方药:姜半夏8 g,白术9 g,天麻9 g,茯苓9 g,陈皮6 g,泽泻12 g,砂仁6 g(后下),蔓荆子9 g,石菖蒲9 g,竹茹6 g,山楂9 g,生姜3片。

复诊:服上方10剂,眩晕大减而未瘥,头重如蒙消失,头痛明显减轻。胸闷恶心、呕吐悉除。痰涎显著减少,食量增加,睡眠正常。察其舌苔为薄白苔,舌质淡红,诊其脉,脉象濡而略滑。血压142/88 mmHg。痰浊减少,中焦渐通,脾胃运化能力增强,清阳渐升,清窍渐开。药已取效,稍事增损,守方勿变。前方仅去陈皮嫌其温燥,继进10剂。

三诊:2012年11月3日诸症皆去,眠食俱佳,舌质淡红,舌苔薄白,脉象已无滑象。血压为136/82 mmHg,血脂检查结果为TG1.38 mmol/L,TC5.12 mmol/L,HDL-Ch 1.68 mmol/L,LDL-Ch 2.81 mmol/L。脾胃功能正常,杜绝生痰之源,清阳得升,浊阴得降,气机畅通,故诸症悉除。因呕吐消失,故前方去生姜而不用,泽泻用量减至9 g以防渗利过度,继进10剂。

按:祖国医学虽无“高血压”“高脂血症”之名,但根据其临床表现属于中医的“眩晕”“头痛”范畴。本病的发生原因及其治疗,历代医籍论述颇多。早在《素问·至真要大论》有“诸风掉眩,皆属于肝”,《灵枢·海论》有“髓海不足”。《素问玄机原病式·五运主病》认为本病的发生是由于风火,有“风火皆属阳,多为兼化,阳主乎动,两动相搏,则为之旋转”等病因论述。汉代张仲景认为,痰饮是眩晕的重要致病因素之一,《金匮要略·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说:“心下有支饮,其人苦冒眩,泽泻汤主之”。《丹溪心法·头眩》则偏主于痰,有“无痰不作眩”的主张,提出“治痰为先”的方针。《中医内科学》教材将眩晕分为肝阳上亢、气血亏虚、肾精不足、痰湿中阻、瘀血阻窍五种证型。此患者临床表现为眩晕,头重如蒙,头痛,伴胸闷恶心,呕吐痰涎,食少多寐,形体肥胖,舌苔白腻,脉象濡滑。根据患者临床表现、舌象、脉象,辨证为痰湿中阻。治宜化痰祛湿,健脾和胃,方用半夏白术天麻汤加减治疗。方用半夏、陈皮燥湿祛痰,白术、茯苓健脾祛湿,天麻息风而治眩晕,砂仁健脾和胃,生姜、竹茹降逆止呕,石菖蒲开窍,蔓荆子清利头目。诸药合用,共奏化痰祛湿、健脾和胃之效。在方中又加用泽泻,泽泻与白术组成泽泻汤。本例辨证准确,用药精当,疗效可靠。正如《脾胃论》所说:“足太阴痰厥头痛,非半夏不能疗,眼黑头眩,虚风内作,非天麻不能除”。临证应细心辨证,正确选方,本例选用经方治疗,效如桴鼓。病情虽重,不用西药,照常收功。不仅血压恢复正常,血脂亦达到正常水平。现代医学研究证明,山楂、泽泻有很好的降脂作用。此患者尽管血压恢复正常,还应对血压进行动态观察,因为高血压患者需要长期服药,若血压再度升高,可选用中成药或西药进行治疗,以防血压长期升高对重要器官造成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