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阅读理论研究
(一)阅读理论研究不断系统化和科学化
1852年,英国曼彻斯特公共图书馆成立,其创建者是被称为“英国公共图书馆之父”的英国图书馆学家爱德华·爱德华兹。20世纪60到70年代,受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影响,阅读理论研究得到较快发展,产生了一些理论模式,理论研究经历了“被动—主动—互动”三个飞跃性阶段,代表性理论模式有:60年代末的美国学者高夫(Gough)的自下而上模式、美国学者古德曼的(Goodman)自上而下模式,70年代末的美国人工智能专家鲁梅尔哈特(Rumelhart)等人的相互作用模式,80年代初的卡雷尔(Carrell)等人的现代图式理论。这些理论的产生为开创阅读学学科奠定了理论基础。
国外对阅读活动进行系统、科学的研究是以法国学者于1879年发表的关于眼球运动的文章为发端,从心理语言学和认知心理学的角度来透视阅读活动,使阅读研究有了飞跃性的发展,产生了许多用于解释阅读活动心理过程本质的理论模式。20世纪70年代,批评性阅读兴起,它以构建主要学习理论为基础,关注对文本深层次理解,并形成读者自己的看法。哲学家卡西尔把人定义为“符号的动物”(符号即文化世界),阅读活动必然是以文化为基础的。[1]20世纪80年代以后,诸如新西兰教育学家霍德威(Holdaway)的阅读分享、英国文化理论家托尼·本尼特(Tony Bennett)的大众阅读理论、阿尔都塞(Althusser)的阅读理论(从症候到移情)等研究,进一步促进了阅读理论研究不断系统化和科学化。日本著名教育学家斋藤孝在《深阅读:信息爆炸时代我们如何读书》一书中提出,读书具有获取信息、有意义的生活和丰富自己的三个层面[2]。
(二)数字阅读研究越来越受到学者们的关注
数字阅读是以多媒体、数字化、互联网等一系列新技术的高速发展所催生的新型阅读方式。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教授尼葛洛庞帝的著作《数字化生存》(1996年),预言数字化将会改变人类传统生活方式。新媒体概念由美国哥伦比亚广播电视网技术研究所所长戈尔德马克(P.Goldmark)在1967年提出,从技术层面看是一个动态发展态势,是不断与传统媒体融合的一个过程。马克·波斯特(2000年)在《第二媒介时代》中提出了“第二媒介时代”概念(没有传播中心)[3]。梅洛维茨(2002年)在《消失的地域:电子媒介对社会行为的影响》中提出,情境就是信息系统[4]。美国学者德特·纳尔逊(Ted Nelson)(1965年)提出电子超文本阅读设想、法国文学批评家罗兰·巴特(1968年)的解构主义文本理论、美国电脑工程师雅各布·尼尔森(1990年)的网络阅读特征研究,综合信息环境各个因素的相互作用,纳笛(Nardi)和欧戴(O'Day)于1999年提出了“信息生态系统”概念,认为此系统是“由人、实践、价值和技术在特定的环境中所组成的有机系统”[5]。美国学者戴维斯(Davis)等人(2003年)的信息技术接受与使用模型,以及其他学者对学生的数字化阅读实践研究,从不同角度分析数字阅读特征。同时,借助其他理论来进行阅读研究,如许多学者用UTAUT(2003年)模型作为分析数字化阅读影响因素、玛丽安娜·沃尔夫(Maryanne Wolf)从脑神经科学的角度研究阅读型大脑的结构对数字阅读方式的影响、杰桑·伊莱扎特(Dresang Eliza.T)和科奇拉·鲍伊(Kotrla Bowie)(2009年)用协同理论来解释网络阅读的特点等的研究方法,进一步丰富和促进了阅读研究的理论深化。
综上所述,国外有关数字阅读的研究往往是从两个角度展开的:一是人机功效学研究,即技术优势赋予文化信息资源新的表达形式[6]。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移动时代的阅读:发展中国家移动阅读研究》(2014年)研究报告,考察了亚非七个国家数字阅读对民众生活方式、价值观念、经济生产等方面的影响,提出“移动阅读的好处是持久而深远的,它在提高识字率、增加教育机会,并且将人们的生活变得更好等方面显示了潜力”[7]。二是数字传播环境研究。美国传播学者A.哈特认为,人类传播活动经历了示现媒介、再现媒介和机器媒介,而口头、文字、印刷、电子、网络是人类传播发展的五个阶段。随着双向互动网络服务(social networking service,简称SNS)的发展,信息传播从单向走向了互动,人们发布、转发、阅读、搜索等的信息行为,不仅为了获取信息,而且也在传播信息,甚至有意识的编发信息。因此,从这一角度看,数字阅读与纸质阅读仅仅反映了阅读方式的不同,还在于信息传播由单一转向了多元与互动。不难发现,众多理论的融入和积淀,为数字阅读研究提供了丰富的理论基础,虽然数字阅读理论还没形成有自己的理论研究架构,但它却是目前最具理论探索价值的领域之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