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跋
方尚恂序：予非知医者，然少时每见采药野人挂葫孤衲，必就之问奇焉。虽匕匙亡当大道，以为中流而壶，无宁壶而中流之为庶几也。闽瓯山谷逼仄，岚毒射人，民颇戒于疠。予守郡之四年，从昭武获《绀珠经》二卷，所晰运气机法良旨，谓与《敖氏金镜》以舌本辨症，书足并珍。而顷又得《甦生的镜》一书，则默尼蔡子所自勘悟者。蔡子系出西山，以医鸣。能多读书而探其要渺，户外问奇者屡相错也。其书一师古经，间出独解。去倍工标奇误世远甚，岂肱九折、面九壁者耶?在汉仲景为长沙长，参剂《内经》，辨论阴阳、太少，合痉湿暍、阴阳变易，为三百九十七法，迄今范围焉。默尼其长沙之伯子乎?以当中流，何啻壶矣!予几年于兹，而民解疾苦，其必蔡子之功也夫。天启岁癸亥季夏初，古睦方尚恂书于郡斋之申申堂。
史缵烈序：闻学书纸废，学医人废，而学治之废人，尤甚于医。是故学治邑，则废人以邑量；学治郡，则废人以郡量；学治天下，则废人以天下量。皆由不识治脉，而以参、苓、耆、术投实症，以芒硝、大黄投虚症，宜一望中原，十家而九废矣。余尹兹建邑，深以父母之任，凛庸医之惧，欲端居堂上，举百里而自我调其脉，虽能隔重垣以视人肝胆者，犹恐格于势，穷于御，况余尤谢不敏耶?用是越数月以来，药笼中物，未敢轻投。姑俟阴阳传变，察其表里盈亏，然后执方以往耳。不意山川瘴疠，人心染毒已深，余朝夕较温剂凉，概投以清平散而不效也。适览蔡生《甦的镜录》，憬有悟焉。明于标本之说，可以瘳病；亦必明于标本之说，可以瘳治。凡医一邑病者，无他多术，惟是荡隶胥之风邪，疏奸宄之积滞，扫凶顽之克伐，塞淫侈之内伤。奖士类以提其气，佑善良以养其血。躬教化为粱肉，以培其和，庶四境霍然起乎。是刻也，奚独功于医，且功于治焉!持此医一郡，而一郡可；持此医天下，而天下可。吾以征之，钟王之门无废纸，蔡生之门无废人。金沙史缵烈书于建安之琴署。
梁梦环序：夫轩、岐既邈，仓、缓鲜觏。窃神楼以自诧，借碧海以标奇，是皆貌以荣名，实则乌有。自非妙抉阴阳，精探脉窟，曷克揭真窍之覆，而破症结之的焉?受轩蔡君，翩翩儒雅。方且捃摭二酉之藏，而犹纵观乎百氏之圃。若谓世多贪支离而习孤技，则何如矢志方书之有济。于是考金匮，博参元，按症于六气之先，投剂于九折之后。有若省括，不爽针芒。倘所云“的镜”者，非耶?盖余闻之：树于有礼，其艾必丰，君德好行，所在活人，其树滋矣。亨发怒飞，当自其身，以贻于后，比之丰艾，宁有既乎?是刻也，诚轩岐之授受，而杏林之正鹄者也。讵曰貌以荣名而乌有者等乎哉?万历庚申岁蕤宾月，赐进士出身知欧宁县事岭南梁梦环书于西瓯公署。
江士英序：人含阴阳之和，以托生于世，而外浸于六气，内牿于七情，不胜殜殗之患。于是回苏起踣，寄之药王股掌间矣。自轩黄改絷，察药辨方以来，至伤寒一书，如仲景、节庵，最为详著。第说愈详，而施愈溷。经候何以传变，阴阳何以运递，愚者暗于临症，智者逞于创奇。率扪烛扣盘，妄投乌啄，实为医蠹矣。讵知运气标本，暨七表八里九道诸脉弦妙处，原自洞彻无障也。我受轩蔡君，咀英六艺，漱芳百家，郁郁无所就，而尽肆其奇于医。乃著《甦生的镜》，慧心理解，森而该晰。而尽错综变化，胥绾之其病源证论及三百九十七法、一百一十三方，灿若星列。虽古之铁镜照人肝胆者，应不过是。余因为之击节曰：受轩为文节公西山先生后裔，乃焚膏于丙夜，而犹神游于《内经》，其西山之家传乎?实今日之轩岐乎?且余闻施药不如传方，今出青囊之珍，揭寿世之的，近者固耳提受轩之教，远者亦神承受轩之旨。尸祝神工者，宁有涯耶?余持求蔡君，付之剞劂，使世之有志寿民者，又获一指南云。天启辛酉仲春后社一日，建安江士英颖生父撰。
臧照如小引：蔡君为今达士也，所著《的镜录》遗余。余读未竟，而凛然于脉理之微也。忆《黄庭经》云：子欲不死修昆仑。夫昆仑山，发源为宿海，而江淮河海四大渎因之。其脉瘀则天下受沉溺之苦，其脉畅则天下享安澜之润。是山之昆仑与身之昆仑，非有二也，而可不察其脉?第医于形骸筋骨，已溃间哉。兹录也，准的《内经》，复参考诸书同异，以辨其指归，会心甚细，用力甚苦，始裒于成集。盖惓惓于脉理者也。诚得是说，存之导引养生，藉以获益，予谓昆仑永可不病，而岂亷微病者，投之剧药，有弗立起乎?若蔡君者，真可谓达观焉。品题有诸公在，余不能赞一词，亦赞以昆仑真人可。东海臧照如。
杨瞿崃序：五行之在天地，即其在人身也。天地逆，生人顺，故生人之身，其气血一有不顺，则其脉理亦逆行而不调鬯。人误以其逆也，而以顺理之。不知其逆者，正天上五行之气，第当从其逆疏导之，而不可复求之顺也。夫木之生火，土之生金，金之生水，水之生木，而土行于火金相禅之季，寓于金水木火相生之会者，此生人之五行顺而不逆者也。天地五行则不然，有金而有火，有火而有木，有木而有水，有水而复归还于金。未有天地自古以固存，逆行而不悖，是故顺行而又不穷也。达于天地生人之五行者，而天下之事毕矣。何但医?夫医固内典修炼，复本还原之一端，生人所取用其最切者耳。余于岐黄诸书，素不寓目，既入建，得《甦生的镜》，暇间披阅，读其自序云：心医有制，医心无涯。集彼灵方，翻为新刻。总之，溥生生之心于天下，不觉为之抚掌。夫诚识是心，而后可以语医矣。今禁方所论，著以心脾肝肺肾，分属五行，而余独有疑焉。假令五部之中，一部不足，且从其所不足而补导之乎?夫一经失和，则五经俱乖；方寸失序，则百病俱至。生人五行之□于心，犹天地之五行之握于中。五之五也，以心属火，窃以为未必然。心不可观，观火则知心矣。谓心配火则可，谓属火则不可。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气血也。惟心能统气血，气属火，血属水，其说近是。盖五行具于人身，火阳而水阴也。若其在天地者，则又以离火为阴，以坎水为阳矣。今气不足而欲补其气，是知气之属阳，而不知其为阴。血不足而欲补其血，是又知血之属阴，而不知其为阳。如是而阴阳之关界，脉理之精微，夫孰从而辨之?然则先理其心乎?使病者自见其心，而后气血所不足，可以剂调导补，而五行不失经。一身之五行不失其经，而后肝脾肺肾，其所受害之处，必不能为大伤。而补治之功，可以随施而随效。夫所谓先理其心者，不过从其逆处疏导之，顺则止，逆则生，天地之道也。甦生所最重者，莫先于伤寒一症。余尝病寒者，再绝而复苏者三矣。其初之病也，或以为阴，或以为阳。诸药杂进，而余不敢不慎。至其绝，而言阴者固远避，言阳者亦谢去。迨一二日而复苏也，诸言阴阳者尽来相贺，且问余何所见，何以再生。余谓吾何见之有?吾心自定，吾默固守吾气，护惜吾血，不使冲决溃散，幸而生耳。且又有说焉。此病不发于四季之正，而发于四季之余，是天地之逆气而以身偶受其感也，亦安得不绝?虽然吾感天地之逆气，而吾不与之斗也。资其逆气以守吾生，生又安得不苏?夫金之余而火焚，火之余而木梗，木之余而水淫，水之余而金劲。是以天地有此其逆也，然而木水金火之禅而寒疾少，火木水金之交而寒疾多者，何也?以天地木水金火之气为生人，水木火金之用，皆顺而不逆；而以天地火木水金之气为生人，火焦而木枯，水涸而金寒之候，是天地之逆气，生人不足以受之也。当其不能受之际，而急欲其不逆而顺也，难以几矣。诸闻者皆默然。第谓余新瘥，何辨如此。今读《甦生》所载，则余虽不习医，于此书若有先合焉。锲是书者，蔡君受轩，西山裔孙也。喜为草数言而敢冥质之西山先生云。赐进士出身中宪大夫江西按查察司副使前分守九江道参议奉敕提督广东通省学校建州流寓温陵人杨瞿崃稚实父顿首书。
陶宗器《蔡受轩先生小像赞》：都哉先生，承家正学，术精九流。龙文凤翥，希秦仪周。宗岐伯于上古，迈神楼以作求。揭玄元于心字，拯将溺之蜉蝣。使君而在商，可称舟楫、盐梅之佐；使君而在汉，将飘飘乎遇黄石、发圯桥之秘。翩翩然与赤松子而同游，亘然道貌，永贲千秋。建安磊石山人陶宗器谨赞。
陶宗器序：医经治伤寒方术，不啻数十家，大率宗师汉长沙公。公师张伯子，总之抽关启钥，则渊源《内经》，岐伯以上，寥寥不可考。惟《内经》一书，具二气五行之理，分阴阳寒暑之辨，准气盈朔虚之限。虽其中错综变化不可胜论，然盈而受缩，屈而受伸者，离合进退，井井条理。然痌瘝之念，告诫一堂，岂非先天圣人开济之心，斟酌于周天者如是，而发挥于《内经》者亦如是耶?伯子方术，诸经不载，长沙公师意略迹，而于《内经》诸篇，妙契其理。若亲授于羲黄之庭，而面承岐伯之诲者。于是以属太阳者，其法一百八十有八，阳明八十有八，少阳十，太阴九，少阴四十有五，厥阴五十有七，合痉湿暍、阴阳变易，此三百九十七法所由准。说者谓长沙公独精于易，其立法欲仿过揲，当期之日，而后世民故日烦，呻吟日众，又有不得不加者，通数之穷也。所著之方一百一十有三，无非按气验症，按症定药，按药标方。其开济之心，何异古先圣人，而天下后世利赖者远矣。晋王叔和寻绎注补，用心良厚，独以世远言湮，十挂七八，使后世学者不得博览全书。甲乙之说流于四方，叔季之民，多不得与三代以上比年较久者，其故或在是欤。宋儒先辈出，各守师说，而蔡西山先生受业紫阳之门，独称畏友。冥心理学之外，其于医经、天文、地理、音律之纪，直窥真奥，开济之术与长沙公相为后先。先生卒后几五百余年，寂寂无传。顾其断简残编，为长沙公之唾余，叔和公之衣带。贤子若孙，尚存十一于千百。厥后吾建法师许公宏、叶公奇，皆受异传，独精内外诸科。上溯长沙、叔和之统，以证西山先生家传伤寒，仪的匪独。起闽中疾苦，登之春台，即海内士大夫车辙至闽，无论贵贱老幼，赖其全活者居多。惜二公以末年蜚声当途，爱而私之，未及越境，亦窥观也。蔡君受轩为西山先生后裔，读祖父书，潜心举业，数奇未售。且也垂白高堂，食指既繁，笃于暇日，取西山之家藏，备搜许、叶二公余言绪论，反覆长沙公宗旨，而神游《内经》。闭门面壁凡十载，不但浏览诸书，而会意传神。残者续之，缺者补之，游于方以内，复游于方以外。其所接谭四方上池佳客，风雅贤豪，靡不巽志请益。且自谓开物济世，非异人任，倘得心应手，未广其传，其于古先财成辅相之道，终为缺典。因竭己资，与知交所赠者，撰为是书。于一百十三方中，所缺禹余粮丸，特从秘而不传者，苦心竭力而钩致之。如禹余粮丸，缺略尽补，法中注论，论中注症，症中注方，暨脉方中注天、地、玄、黄等号，以便搜阅，毛举星列。其间直中者温之，转入者解之，提内伤以发外感之所未发，令读者一开卷，而伤寒诸症与受病之源、传变之状，灿然如指诸掌。持此以往，谓试而无成效，吾不信也。夫施药不如传方，信心而后应世。神楼论缈，隔垣而解玄诠者，不可复见。然高谭名理者，吾取其术，或未如其心；起死回生者，吾取其心，而多未传其术。蔡君精通儒术，神解医经，名实已加，辄试辙验。故有时而辨症尊经，脉脉沉潜，聪明不露；有时而反经合症，独信独往，因应有神。标本参用，后先互施。譬名将用兵，守不老师，攻非挑战，审固穿杨，宛持轩辕之镜而四方八面洞然明悉也者。而犹不忍愦愦者较计于刀圭，茫昧其意，指令宇内，彭殇修短。我不得执其权，而喋喋谓数为政也。心古人之心，术古人之术。是书一行，可令天下后世无殇子，庶几哉称《内经》之指南，即谓《甦生的镜》也亦宜。明天启辛酉暮春，东关老农建安陶宗器撰。
蔡正言自序：人有天君，身其委形也。世人苦身病，而不知从心病始。何以明其然也?富贵者牿于嗜欲，贫贱者厄于穷愁。天君受扰，百瘁骈臻，天下之为心病者不少。予初事铅椠时，辄有斯念。以膏肓之锢未彻，参芪之剂奚裨?然而尊生秘笈，孰非疏涤灵源之捷径乎?因而倾心于《素问》，列篇四大家，纂入《锡类钤方》。兼之群访博采，乃能投匕设剂，穷神极变，千古为之心印。然心之医有制，而医之心无涯。集彼灵方，翻为新刻。总之溥生生之心于天下，使嗜欲者、穷愁者，一披阅之而洞心豁目，庶几其于心病有瘳云。有如不按其心，以东施之捧心，嗤我颦效，则博济热肠，自不能已。予亦听之而已，惟得使后学同志，留心于此，不至以人费乎!固予所深愿也，是为序。天启元年岁次辛酉复月穀旦，富沙受轩蔡正言书于达观堂。
陈三谟跋：我明玉烛常调，金瓯不倾；国运维新，国脉绵远。盖国手不知经几调燮矣。惟是观风云雨露之异状，察南北高深之异形，按至分启闭之异候，调缓急伸缩之一法。闯其域，其款自中；入其室，其窍自合。其经济若斯之效也，医道亦然。胡今之医者，或读伤寒一二，而不理会杂病内伤；或窃杂病内伤一二，而不理会伤寒。其不至误人者几希。吾友受轩蔡君，曩时同肄儒业。二酉四库，靡所不窥，而尤究心医学，以福国寿民为念。内伤杂科无不善，而于伤寒独著。因参往帙，抒所自得，著有《甦生的镜》一书。反复把玩，真有功于长沙，为后学之法程者也。夫《伤寒论》岂不美也?《活人书》岂不妙也?至于传经、直中，分别阴阳；杂病内伤，前书所未尽言者，今经吾友阐明后，直洞若观火。且又图列三层，分名定经明脉，识症验症用方，必使人真知其在表而汗，在里而下，直知其直中阴经而温，如此而汗，如彼而下，又如彼而温。伤寒之书，至此可谓全且备矣。又附列内伤杂症调理诸方，方后解义注论，诚万世之指南，拯济之慈航也。呜呼!今圣天子加志穷民，存心海内。欲登苍赤于衽席之安，离边圉于锋镝之惨。启沉痼之疾，甦清新之脉。杏林倍见生意，橘井森起春色。吾安得尽如蔡君，若而人与之共议天下事。是为跋。天启元年辛酉一阳复生日，友弟陈三谟顿首谨跋。
蔡正言《的镜补遗》自序：余向梓《的镜》，凡三卷。自分集狐之腋，尝鼎之脔。侍御梁公，忻而行之。惴焉!如蚊负山。今复何见，有此补也，不庞赘乎?虽然世至今浇风日煽，阴气日凝。滋无端之感，病在肌骨者什三；种有情之痴，病在肠胃者什七。肤理色泽如故也，饮啄舒啸如故也，而岑岑然、忡忡然，渐凋渐疲，至神气耗，真元散。误投以燥湿之剂，病入膏肓者十八九矣。余重伤之，更为蒐取诸家，勒为一集。其法随证，立论必推其症与法合；其病随方，取效必穷其方与病合，而又不执师心。实者虚之，虚者实之，正者逆之，逆者正之。如老吏断狱，平反在手；如大将出师，进退有我。庶不至寒热杂投，缓急倒施耳。不然，运气不齐，古今易辙，风土异宜，强弱异禀，贵贱异境，老少异躯，新旧异致，内外异因，而概以七情所伤，与六淫所致者，同类而交诋之，其不以人命尝试者几希。镌成，或从旁嘲之曰：今日读成方，明日思活人，不重其不习也乎哉?然余亦以俟夫善养生者，先病而医。所谓未雨桑土，既济衣袽，其于人世必有瘳乎。假语病而待方，其何以处夫无病者也。聊掇数言，以质之海内博雅君子。天启三年癸亥春王正月人日，富沙蔡正言默尼父题于倩阁。
江挺楫《的镜补遗》序：予非明于医者也，而明于理。予惟明于理者也，乃爱夫医。然医非独予爱之也，天若不爱医，天应无医星；地若不爱医，地应无医草。古之帝王将相若不爱医，则草木不必尝，《素问》不必著。今之圣明辅弼若不爱医，则医院可不设，职署可不立。甚矣!医之能令人爱也。所以令人爱者，谓其公乎?谓其私乎?则爱医者，政当体父母之心，阅人之疾苦疴痒，如己之疾。随症立方，十全无漏于一失，斯称能手耳。倘见一病便若索之厚利，传一方便欲居之为奇珍，上干天地之和，妄希圣贤之秘，予亦何爱乎?蔡君受轩，慷慨君子也。少以儒名冠郡县，长而搜祖父遗书，擅医名于富沙。前集甚详，后方尤备。付予校阅，见其理致渊邃，议论奥渺，诚可树帜医圃。而且欲授之梓人，以公天下。噫!是诚何心哉!天，此心也；地，此心也；古之帝王将相，今之圣明辅弼，皆此心也。如邹生吹律寒谷，而寒谷之高下，皆转阳春。比之见理不明，夹一得以为私者，望之而走矣。予甚爱蔡君之业精，且重蔡君之心仁，因为之序。时天启壬戍端阳吉旦建东江挺楫济之甫顿首拜撰于五龙集会山舍。
蔡正言《甦生的镜补遗》自跋：天倾东南，娲石补之。地陷西北，卫鸟填焉。不佞尝搜古今奇，探寰海珍，以成《的镜》。行将释犹病之怀，杜有憾之隙，而更纂《补遗》，不几骈指乎?凡正病率意，用以取效。若内伤之关键，舍东垣之《十书》，云间李士材之《颐生篇》，其谁任之?故二家不可偏废。正如日月之两行于天，而江河两经于地。兹补则又窃效娲之石、卫之鸟也。尊生君子，当有鉴其寸心独萦，其赏其诸法森备者，岂曰小补之哉。天启癸亥社前，受轩蔡正言漫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