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
尼科马科、克莱安德罗、皮罗
尼科马科 啊,一切进展顺利!你看,他们多么垂头丧气,我妻子多么大失所望?所有这些都让我越来越高兴。可是,当我搂住克莉齐娅,当我抚摸她、亲吻她、紧抱她时,我将会更加高兴。啊,多么美妙的夜晚啊!这是不是我从来不曾有过的美妙之夜?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我将双倍报答你!
克莱安德罗 [旁白]嘿,真是个疯老头子!
皮罗 我相信。可是,我觉得,您今天晚上什么也办不成,我看不出您有机会得手。
尼科马科 为什么没有?我来告诉你,我想怎么操办这件事。
皮罗 这样我就太高兴了。
克莱安德罗 [旁白]我更高兴,因为这样我就可以听到他想怎么办,然后想办法坏他的事,挽回我的败局。
尼科马科 你认识我们那个邻居达莫内吧?就是为了你,我把他的房子租下来的那个人。
皮罗 是的,我认识。
尼科马科 我想,今天晚上你和她到那个房子去,达莫内现在还住在那里没有腾出来;我会说,我想让你把她带到她将要生活的那个房子去。
皮罗 然后怎么办?
克莱安德罗 [旁白]快竖起耳朵来,克莱安德罗!
尼科马科 我让我妻子去叫索斯特拉塔,就是达莫内的妻子,让她帮忙操办婚礼,给新娘梳妆打扮。我将告诉达莫内,你要带你的妻子去他那里。在此之后将是晚宴,接着女人们将带新娘到达莫内的那所房子,让你和她进入婚房并安排上床。我就说我要同达莫内到小酒馆待着,索斯特拉塔会到我们家陪索弗罗尼娅。这样一来,房间里就剩你自己一个人,你把灯熄灭,在房间里故意磨蹭,故意让她看到你在脱衣服。这时,我悄悄来到婚房,脱掉衣服,上床来到克莉齐娅身旁,你可以轻轻去另外一张小床不要出声。第二天一早,我离开那张大床,穿好衣服,假装去小便,你再回到那张大床上。
克莱安德罗 [旁白]啊,老流氓!获知你的这套诡计,我是多么幸运!这是你多大的不幸!
皮罗 我觉得,这件事您安排得很周详,但我也觉得,您最好让身体变得雄壮一些,因为我担心,你的老迈会不会在黑暗中被认出来。
克莱安德罗 [旁白]我觉得了解这些就足够了,我要去找我母亲了。
尼科马科 一切我都考虑到了,已做好打算。我可以告诉你,我要同达莫内一起吃晚饭,已经按我的口味预订了晚饭。在此之前我先要服一味叫“耍得灵”[7]的药剂。
皮罗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奇怪?
尼科马科 比它的名字更奇怪的是它的功能,它能让一个九十岁的男人在那件事上变得年轻,更不用说像我这样七十岁的男人了。我吃完这个药剂之后,我还要再吃一点点东西,但这些都是很滋补的,第一道菜是洋葱沙拉,然后是蚕豆拌香辣料。
皮罗 吃这些有什么用?
尼科马科 有什么用?洋葱、蚕豆和香辣料这些都是发热、发胀的东西,吃了以后可以让人像一艘热那亚的大帆船那样扬帆起航。除去这些之外,我还要再来一只肥大的烤鸽子,烤得半生不熟的,最好再带点血丝。
皮罗 那您可要注意,别吃坏您的胃,因为您要么必须大嚼大咽,要么必须囫囵吞下。我看您嘴里的牙既没那么多也不那么好!
尼科马科 我不担心这个,因为尽管我的牙剩不了几个,但我的颌骨像钢铁一样坚固有力。
皮罗 我想,在你离开之后,我就上那张大床,我可以做到绝不碰她,因为我可以想象,可怜的姑娘肯定已经体无完肤了。
尼科马科 我会履行你的义务以及一个好友的义务,这对你来说就足够了。
皮罗 我感谢上帝,他以这样的方式给了我一个妻子,我既不必费力让她受孕,又不必为这场婚事花费钱财。
尼科马科 你现在回家,催促赶快筹办婚礼。我去同达莫内谈谈,因为我看到,他正从他家里走出来。
皮罗 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