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结

三、小结

李东垣在《黄帝内经》《难经》等经典理论的指导下,在其师张元素脏腑虚实寒热辨证说的启示下,尤其重视脏腑虚损病机的讨论。李东垣在临床医疗实践的不断摸索中认识到内伤病研究的不足,创造性地提出了内伤病的脏腑辨治理论。李东垣认为,内伤病的形成是由元气不足引起,而元气不足实由脾胃损伤所致。李东垣基于对经典著作的继承与创新,独创了脾胃学说,提出了“元气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而后能滋养元气。若胃气之本弱,饮食自倍,则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也”的观点,认为脾胃之气本弱则元气不能充,而百病由生。人体之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皆赖脾胃升清降浊以濡润之,即“脾胃为后天之本”之意。

李东垣在《脾胃论》中将《黄帝内经》脾胃将五谷之精微“散肝”“归心”“淫筋”“输精于皮毛”的生理功能与脾胃气机的升降作用紧密联系。他认为,中焦脾胃这种升清降独的有序运动是脏腑生理功能的基本表现形式。但升降之中,有主有次;升清是主要方面,降浊是次要方面,只有升清,浊气才能下降,所以李东垣重视升发脾之阳气,喜用升麻、柴胡等升提清阳药物。李东垣把内伤病脾胃气虚而导致的火证命名为“阴火”,认为元气与阴火是相互制约的,即“火与元气不两立”,元气不足,则阴火独旺,阴火独旺又反过来耗伤元气,“惟当以辛甘温之剂,补其中而升其阳,甘寒以泻其火则愈矣”。因而治疗内伤病,处处以甘温之剂补益脾胃之气,创立了“甘温除大热”的治疗方法,以补中益气汤为代表方剂。

【自诊病案原案之病机、治法、方药】

此当于脾胃肺之本脏,泻外经中之湿热,制清神益气汤主之而愈。

茯苓、升麻(以上各二分),泽泻、苍术、防风(以上各三分),生姜(五分),此药能走经,除湿热而不守,故不泻本脏,补肺与脾胃本中气之虚弱。

青皮(一分),橘皮、生甘草、白芍药、白术(以上各二分),此药皆能守本而不走经。不走经者,不滋经络中邪;守者,能补脏之元气。

黄柏(一分),麦冬、人参(以上各二分),五味子(三分),此药去时令浮热湿蒸。

上件如麻豆大。都作一服,水二盏,煎至一盏,去渣,稍热,空心服。

火炽之极,金伏之际,而寒水绝体于此时也。故急救之以生脉散,除其湿热,以恶其太甚。肺欲收,心苦缓,皆酸以收之。心火盛则甘以泻之,故人参之甘,佐以五味子之酸。孙思邈云:夏月常服五味子,以补五脏气是也。麦门冬之微苦寒,能滋水之源于金之位,而清肃肺气,又能除火刑金之嗽,而敛其痰邪。复微加黄柏之苦寒,以为守位,滋水之流,以镇坠其浮气,而除两足之痿弱也(《脾胃论·调理脾胃治验》)。

按语:本案目疾,实为黄疸,乃肝经湿热所致,但有医者未顾及病家“饮食减少,气短上气,怠惰嗜卧,四肢不收”等“素有脾胃虚损病”之症,而一味以泻肝散攻之,重虚其脾胃之气,亦违背了“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之旨,致使运化不能,外界又暑雨相加,故黄疸转剧。治当以培补脾胃元气为本,兼以泻肝经湿热,标本同顾。以人参、白术、生姜补脾和胃,苍术补中兼以除湿,青皮疏肝,橘皮调气,防风针对卫虚嗽作而设。再以白芍、麦冬、五味养阴润燥而退热。本方与上方所治疾病虽不相同,但病本都有脾胃虚损元气不足,故用药颇多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