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倡用经方
火神派源于伤寒,选方用药具有明显的经方法度。郑氏崇尚仲景,尊“仲景为医林之孔子”“立方立法,实为万世之师”;认为“三百九十七法,法法神奇;一百一十三方,方方绝妙”,因此,他偏重经方,倡用经方顺理成章。凡外感多用麻黄汤、桂枝汤、麻黄附子细辛汤等;治中焦用理中汤、甘草干姜汤、黄芪建中汤等;治下焦用四逆汤类。若是阴虚,在中焦用白虎加人参汤、三承气汤,在下焦用黄连阿胶汤,且其常用药物尚不及《伤寒论》所用的一半。有道是“知其妙者,以四逆汤、白通汤、理中、建中诸方,治一切阳虚症候,决不有差”。治阴虚则“人参白虎汤、三黄石膏汤,是灭火救阴法也;芍药甘草汤、黄连阿胶汤,是润燥扶阴法也;四苓滑石阿胶汤、六味地黄汤,是利水育阴法也”。看得出,无论阴证阳证,大都选用经方。
虽然郑钦安亦称“经方、时方俱无拘执”,但作为一个伤寒学家,毕竟偏重经方,“所引时方,出不得已,非其本怀”(《医法圆通·沈序》)。因为时方“大抵利于轻浅之疾,而病之深重者万难获效”,终究倡导的是经方。纵观郑钦安书中临证选方,随处可证:
如胀满一症,“予意此病治法,宜扶一元之真火,敛已散之阳光,俾一元气复,运化不乖,如术附汤、姜附汤、真武汤、桂苓术甘汤、附子理中汤、麻黄附子细辛汤、附子甘草汤之类”(《医法圆通·卷二》)。一口气举了7个方剂,其中5个是经方。
治“吐伤胃阳,胃阳欲亡”之证,法宜降逆、温中、回阳为主。“方用吴茱萸汤,或吴茱萸四逆汤,或理中汤加吴茱萸俱可”(《医理真传·卷二》)。
健忘一症,“老年居多”。郑钦安强调,此症“以精神不足为主”,治疗“宜交通阴阳为主”,倡用“白通汤久服,或桂枝龙骨牡蛎散、三才、潜阳等汤,缓缓服至五六十剂,自然如常”,仍是经方居多,“切勿专以天王补心、宁神定志诸方与参、枣、茯神、远志、朱砂一派可也”。
从某个角度上说,火神派与经方派相比,就是附子用得广、用得多。只要具有经方基础,再加上火神派风格,用药如锦上添花,后世忠实传承郑氏风格者无不倡用经方,本书所选十位名家验案可以为证。
可以说,伤寒派并非火神派,但是经典火神派必定是伤寒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