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施洗约翰
1.施洗约翰,如福音书的经文所表明的,可以合理地相信——多亏相当可靠的文献——是预言的见证者,但远不只是见证者,因为主说他是“比先知大多了”(太11:9)。他之所以如此,在于他是一个预像,预示了关于主的一切预言,从人类的起初直到主的到来。然而,那原本在预言中被预告的主,如今他本人就是福音的见证者。从他到来的时间起,福音的传讲传遍了全地。而在所预言的事实现之后,说预言的功效也就减低了。所以主说:“律法和先知到约翰为止,从此上帝国的福音传开了。”(路16:16)约翰自己说:“他必兴旺,我必衰微。”(约3:30)他们所出生的日子以及经历死亡的日子就预示这一点。因为约翰出生在时代开始衰微的时刻;而主出生在时代开始兴旺的时刻。前者被砍头而死,后者则抬升挂在十架上而死。由此,当约翰所体现的预言指向那位[126]——他的到来在人类之初就被预言了——约翰就开始衰微,自那之后,上帝国的福音传讲就开始兴旺。[127]所以约翰施洗是叫人悔改,因为旧生命随着悔改结束,[128]而新生命由此开始。
2.然而可以看到,不仅在那些被恰当称为先知的人那里,甚至在旧约的历史记载中也可以看到,那些一直虔诚寻求的人并没有对该预言缄默不语,并且他们在探寻中得到神助。不过,它尤其通过非常明显的故事人物向他们清楚地显明,比如义人亚伯被兄弟杀害,[129]主被犹太人杀害;挪亚的方舟,就像教会,被引导穿越世俗的洪水;[130]以撒跟着走向祭台,但看到一只公羊代替了他,好比在树丛中被钉十架;[131]亚伯拉罕的两个儿子,一个出于为奴之妇,一个出于自主之妇,可以看作两约;[132]双生子以扫和雅各代表两族人;[133]约瑟遭受兄弟的迫害之后,受到外人尊崇,[134]正如主,被犹太人杀害,在外邦人中得荣耀。回忆一个个事件,名单太长,使徒保罗如此总结说:“他们遭遇这些事都要作为鉴戒,并且写在经上,正是警戒我们这末世的人。”(林前10:11)
这末世就像一个老人的末年,当你按照个人的一生构想整个人类,第六个阶段就表示主到来的时间。个人的一生有六个阶段:婴孩、少年、青年、壮年和老年。人类的第一阶段从亚当到挪亚,第二阶段从挪亚到亚伯拉罕;这是非常明显而清楚的时间划分。第三阶段从亚伯拉罕到大卫,传福音的马太这样划分的,第四阶段从大卫到巴比伦之囚,第五阶段从巴比伦之囚到主的到来。[135]第六阶段需要等候,从主的到来直到世纪末了,当外在的人,也称为旧人,[136]在旧时代衰微,里面的人一日新过一日。[137]从那时起,就有永恒的安息,由安息日表示。[138]正是按照这样的计划,人在第六日按着上帝的形像和样式被造。[139]
谁不知道,人类的生活,一旦从事什么事,就依赖于知识和行动。[140]没有知识,行动是草率的;没有行动,知识是冷漠的。一个人生命的第一阶段,没有人相信它参与任何真正的工作,交托给五官,即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所以,人类的最初两个阶段,类似于婴孩和儿童,设为十代,即两个五,因为一代人的产生要通过两性。于是,从亚当到挪亚是十代,从挪亚到亚伯拉罕又是十代。[141]我们说过,这两个阶段就是人类的婴孩和童年时期。而它的少年、青年和壮年,即从亚伯拉罕到大卫,从大卫到巴比伦之囚,再从那时到主的到来,通过十四代的时间来表示,[142]从数字来说,就是七(身体五官的五,加上知识和行动的二所得)的两倍,因为有两性。然而,老年阶段通常占据很多时间,甚至与所有其他阶段的总和一样长。因为据说老年从六十岁开始,而人的寿命可以到达一百二十岁,显然,唯有老年能持续那么长时间,相当于前面几个人生阶段的总和。所以,人类的最后阶段,始于主的到来,一直到时间的末了,究竟包含多少世代,是不确定的。上帝有正当理由希望保守这个时间隐而不显,如福音书所写,[143]使徒也证实这一点,他说,主的日子来到,好像夜间的贼一样。[144]
3.然而,先前的不同世代一直在教导说,在人类的第六阶段主要降卑临到。由于这种临到,在过去五个阶段一直保密的预言开始变得清晰。约翰就是这预言的见证者,如前所说,他出生于年老的父母,[145]正如那预言在一个垂死的年代开始为人所知;她母亲躲藏了五个月,如记载的:“伊利沙伯……就隐藏了五个月。”(路1:24)但到了第六个月,主的母亲马利亚来探访她,她的胎就在腹里跳动,[146]正如在主第一次降临时,当他屈尊降卑显现时,预言开始变得清晰,但是仍然如同在母腹里——也就是说,还没有完全公开,好叫众人承认它已经显明出来;我们相信,在主二次降临的时候它将成为事实,到那时,他将在荣耀里到来,[147]他的到来由期盼已久的以利亚先行,[148]正如约翰在主第一次到来时先行一样。[149]所以主说:“以利亚已经来了,人却不认识他”(太17:12)“你们若想知道,施洗约翰就是那应当来的”(太11:14)[150],因为后者已经到来,前者必以与先行者和传令者同样的心志(spiritus)和能力(virtus)到来,也有同样的职责。[151]也出于这样的原因,这位约翰的父亲,就是那位先知,被圣灵充满,[152]藉着圣灵说约翰要行在主的前面,有以利亚的心志和能力。[153]马利亚与伊利沙伯相处三个月之后,就离开了。[154]在我看来,这个数字预示着对三位一体的信仰,对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洗礼的信仰,由此人类在主谦卑到来时得到浇灌,[155]在他将来荣耀降临时得以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