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罗和彼得。上帝的灵若无限定词应理解为善的

1.3，确实，扫罗先是领受了说预言的灵，后来又被攻击他的恶灵感动，如果对此有什么疑问，那么我得说，这两件事都没有什么可吃惊的。前者是出于一个计划，要传达某种意思，而后者表示某种应受的惩罚。人的灵魂原本就是一个可变的造物，它里面的这些改变不应令我们吃惊，尤其是在它还承受必朽、必死之肉体的时候。我们难道没有看到彼得的例子，如福音书记载的，他先是作了如此了不起的认信，以至配听到这样的话：“西门巴约拿，你是有福的！因为这不是属血肉的指示你的，乃是我在天上的父指示的”（太16：23），但不久，他因完全按属肉的方式思想主的受难，即刻就听到这样的话：“撒但，退我后边去吧！你是绊我脚的，因为你不体贴（思想）上帝的意思，只体贴（思想）人的意思。”（太16：23）或许，对于领悟能力强的人来说，彼得前后行为的这种对比——起先因上帝父的启示，能明白基督就是上帝的儿子，但后来又害怕他会死——就是一个范例，在多大程度上理解这个范例，就能在多大程度上分辨那些以形像的方式出现在出神之人的灵里面的异像，比如起先感动扫罗的预言启示，以及后来攻击他的恶灵搅扰。[18]

1.4，诚然，有时甚至提到耶和华的灵是恶的，对此我们必须如同理解以下经文一样地理解：“地……属耶和华”（诗24：1）——意思是说，地作为一个造物，在上帝的管理之下。如果说关于术语使用问题这个例子不够恰当，因为地不是恶的（凡上帝所造的，都是好的[19]），那么另一个例子应该是恰当的，那就是扫罗本人的例子：尽管他败坏凶恶，对圣大卫忘恩负义，被嫉妒的毒针折磨得残暴之极，甚至要谋害大卫，但他仍然被称为耶和华的受膏者，就如大卫在他死后为他报仇时所称呼的。[20]不过，我倾向于认为，之所以把激动扫罗的邪灵称为耶和华的灵，乃因为它是藉着耶和华隐秘的审判来激动扫罗的。因为上帝甚至使用恶灵作他的代理者，去报复恶人，试炼好人——以一种方式实施前者，以另一种方式成就后者。即使从他出来一个有恶意的邪灵——因为它有恶意，想要害人——它若不是从造主领受权柄，就不可能行恶，创造万物的主按照万物的功过安排一切，使其各就其位，因为正如没有恶意出于上帝，也没有权柄不是出于上帝。虽然意愿某事是在人的权能之下，然而使其向某人做成某事或者从某人承受某事的，不在他的权能之下。[21]即使是上帝的独生子，当他将要在谦卑中受难时，对那个傲慢地说话并声称自己有权柄杀死他也有权柄释放他的人说：“若不是从上头赐给你的，你就毫无权柄办我”（约19：11）。魔鬼也一样，他想要害义人约伯，就他想要害人而言，他是魔鬼，但他仍然向耶和华上帝祈求权柄，他说：“你且伸手伤他的肉”（伯2：5），尽管若是许可，行伤害之事的是魔鬼。正因为他要这样祈求许可，所以一旦得到了主的许可，他就把主的手——即，他想要领受的那种权柄——称为自己的手。这与主在福音书对门徒说的话是一致的：“撒但想要得着你们，好筛你们像筛麦子一样”（路22：31）。上帝的灵——即，代理上帝向扫罗行全能的法官判定应向他行的事——由此被称为恶灵。这是因为那灵从意愿看不属于上帝，它是邪恶的，但就创造来说它属于上帝，它是被造的，就它所领受的权柄说，它领受权柄不是因为它自己的正义，乃是因为万物之主的正义。

我们也读到圣经的话这样记载：“撒母耳起身回拉玛去了。耶和华的灵离开扫罗，有恶灵从耶和华那里来缠住他，扰乱他。扫罗的臣仆对他说：看哪，耶和华的恶灵在扰乱你。”（撒上16：13—15）他的臣仆之所以会说：“耶和华的恶灵”（撒上16：15），是因为前面的经文说“有恶灵从耶和华那里来”（撒上16：14）。所谓“耶和华的”，意思其实就是“从耶和华来的”，因为立志为害——缠住扫罗——由得它自己，但若不是得到至高的公正许可，它没有能力做这样的事。如果上帝——如使徒自己所说——任凭人逞着心里的情欲，[22]，这是他公正的审判，那么毫不为奇，如果他任凭他们受制于那些想要伤害他们的人的情欲，这同样也是公正的审判，无论如何，他那不变的正义始终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