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补脾肾,化气行水”法治疗肝硬化顽固性腹水
邓某,男,70岁。2008年10月20日初诊,以“反复腹胀大,尿少3年,复发1个月”为主诉。
初诊:有肝硬化病史4年,反复出现腹水3年余,多家西医单位给予服用利尿剂治疗,效不佳,遂来求治。刻下症:腹胀如鼓,腹胀而不能饮食,身困乏力,畏寒,双下肢水肿,尿少,大便日3~4次,质稀。体温36.1℃,脉搏80次/min,呼吸20次/min,血压130/80mmHg。专科检查:肝病面容,颜面毛细血管扩张,有肝掌,肝上界位于右锁骨中线第5肋,肋下未及,剑突下4.0cm,边钝质硬,无触痛,脾肋下刚及,腹水征(+)。肝功能:TBIL、ALT、AST 均正常,TP58g/L,A26g/L,G32g/L;乙肝系列HBsAg、HBeAb、HBcAb阳性;HBV-DNA<103 IU/mL。上消化道钡餐透视:食管、胃底静脉重度曲张。B超检查示:脾大,厚7.0cm,长11.5cm,肝脏缩小,边沿呈锯齿状,肝光点增多、增粗,分布不均匀,右侧卧位腹腔液暗区11cm。舌质淡、体胖,苔白,脉沉细。患者表现为腹胀大如鼓,故属中医“鼓胀”范畴。结合身困乏力,畏寒,双下肢水肿,大便日3~4次,质稀,舌质淡、体胖,苔白,脉沉细,证属脾肾阳虚,水湿内停。脾肾阳气不运,水寒之气不行,故腹胀大不舒;脾阳虚,不能运化水谷,故纳差;阳虚,津液不能上承,则口干欲热饮;阳虚,阳气不能敷布于内外,故畏寒乏力,四肢不温;水湿下注,则下肢浮肿;肾阳不足,膀胱气化不利,则尿少;舌脉均为脾肾阳虚,水湿内停之征。处方:附子理中汤合五苓散加味。制附片10g,党参15g,生白术30g,茯苓30g,猪苓10g,泽泻10g,桂枝20g,大腹皮30g,莱菔子15g,炙甘草5g。7剂,开水煎服,日1剂。西药:呋塞米20mg,每日3次;螺内酯20mg,每日3次,口服。
二诊:症状无改善,全天尿量1800mL左右。利尿剂加量,呋塞米40mg,日3次;螺内酯40mg,日3次。中药不变:制附片10g,党参15g,生白术30g,茯苓30g,猪苓10g,泽泻10g,桂枝20g,大腹皮30g,莱菔子15g,炙甘草5g。7剂,开水煎服,日1剂。
三诊:尿量仍未增加,腹胀甚,采取利尿剂加量,腹腔穿刺排放腹水4000mL。呋塞米60mg,螺内酯80mg,日3次,口服,24h尿量2400mL左右。腹胀减轻,但患者仍乏力,畏寒消失。继续上述方案,处方:制附片10g,党参15g,生白术30g,茯苓30g,猪苓10g,泽泻10g,桂枝20g,大腹皮30g,莱菔子15g,炙甘草5g。7剂,开水煎服,日1剂。西药:呋塞米40mg,日3次;螺内酯40mg,日3次。
四诊:病情稳定,腹水减少,但仍为大量腹水。考虑患者乏力,气虚不能化气行水,上方调整为:茯苓60g,桂枝20g,生白术60g,生黄芪60g,淫羊藿20g,大腹皮15g,莱菔子30g,炙甘草10g。7剂,水煎服,日1剂。
五诊:乏力减轻,腹水减少。继续加重益气利水之力,处方:茯苓60g,桂枝20g,生白术10g,生黄芪30g,淫羊藿20g,大腹皮15g,莱菔子30g,生姜15g,炙甘草10g。7剂,水煎服,日1剂。
六诊:腹水仍持续在中量。家属由于经济原因要求出院。出院医嘱:继续服用呋塞米60mg、螺内酯80mg,日3次,口服。中药续用上方:茯苓60g,桂枝20g,生白术10g,生黄芪30g,淫羊藿20g,大腹皮15g,莱菔子30g,生大黄(后下)10g,生姜15g,炙甘草10g。7剂,水煎服,日1剂。
七诊:1个月后家属来院,述回家后停用西药利尿剂,仅服用中药,所购药店虽惊处方药量超格,仍按方付之。
按:本例患者住院期间中西药并用,效果不佳,而出院后服用住院期间同样方剂,腹水消退。笔者妄自猜测:可能与煎药时间有关。在肝硬化腹水的治疗中,先生尊《寓意草》之法:“……培养一法,补益元气是也;则有提纳一法,升举阳气是也;则有解散一法,开鬼门,洁净府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