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西医结合学术观的开端
自西医传入中国以来,一些中医学家接受了西医理论,接受了科学真理。例如,晚清时期的张锡纯和唐宗海分别提出了“衷中参西”和“折衷归一”等论点,虽然中西医结合理论由于历史条件的限制,没有取得明显的成就,但他们有勇气接受新知识,接受西医新论点、新技术和新经验,并根据自己的认识和理解提出了不同的见解。这在当时是一种科学的态度和开放的思想。
张锡纯以唐宗海的中西医结合思想为基础,主张在生理学、病理学和药理学等方面实现中西医结合。他还认为,西医主张人的神灵在脑中,而《黄帝内经·素问·脉要精微论》则说:“头者,精明之府”,神明与精明是相似的,也就是说,“中西之说皆涵盖其中也”,中医所谓心主神,即“神明之体藏于脑也,神明之用发于心”。张锡纯还认为,“西医所说的脑出血是《内经》中提到的厥证,《内经》说:‘血之与气,并走于上,则为大厥,气反则生,气不反则死。’所谓晕厥,就是仆人晕倒,头晕也叫晕厥。大厥之证,既由于气血相并上走,其上走之极,必至脑充血可知,此非中西之理相同乎。至谓气反则生,气不反则死者,盖气反则血随气下行,所以可生;若其气上走不反,血必愈随之上行,其脑中血管可以破裂,出血不止,犹可望其生乎?细绎《内经》之文,原与西人脑充血之议论句句符合,此不可谓不同也”。
张锡纯认为,中西医学不应该相互矛盾,应该结合使用。他认为,“西医用药重在局部,是重在病之标也,中医用药重在求因,是重在病之本也。究之标本本宜兼顾。如遇难治之证,以西药治其标,中药治其本,则奏效必捷,而临证亦确有把握”。张锡纯对中西医药结合运用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例如,阿司匹林和石膏的结合可以说是中西医结合的有益尝试。在他看来,阿司匹林“其药善解温病初起,然解表法甚效,而清里则不足,恒有服之周身出汗,因其里热未清,而病不愈者。苦其正在出汗时,急用生石膏汤,乘热饮之,则汗出愈多,而热亦清,或用石膏煎汤送服阿司匹林,汗出后没有不愈者”。
在晚清医学家唐宗海提出的“折衷归一”论中,认为“保存中说,西说为证”。他在《中外医书四种合刻·中西医解自叙》说:“都是人也,都是心也,西医亦有所长,中医岂无所短。盖中医沿讹,率多差谬;西医初出,未尽周详。因集《灵》《素》诸经,兼中西医之义解之,不存疆域异同之见,只求折衷归一也。”在这一思想的指导下,唐宗海认为:西医是指心脏有血管引导血液流出,有血管引导血液流入心脏。西医以关知名,中医以脉知名。两者都是一体的。还认为:西方医学说心脏有两个腔室,左心房和右心房。血液从左心房流出,血管从内部流向外部,然后进入后部血管。从外到内,心脏回到心脏。从右心房到左心房,血液循环无穷无尽。西医此说,即《内经》“‘营周不休,五十而复大会’之实迹也,所谓‘阴阳相贯,如环无端’也”。此外,唐医生还认为,西医认为苦胆汁是由肝血产生的,而中医认为肝气变成胆汁,并不矛盾。在唐宗海看来,整合中西医学理论并不难。唐宗海对中西医学的某些生理现象进行比较有些牵强,但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也应该有一定的进步作用。
陆彭年、恽树钰在中西医结合思想的指导下,不断对中西医理论进行比较和对比,特别是在脏腑的解剖位置、形态和功能等方面。陆彭年提倡中医药的科学化,他认为,“今用科学以所求其实效,解释其已知者,进而发明其未知者,然后不信国医可以信,不知国医可以知,然合国医之特长,可以公布于世界医学界,而世界医学界可以深此而有长足进步”。恽树钰主张改良中医,他认为“改进中医学,整理其学术,使欲退化之中医进步,使零乱之学术齐整”,并主张“决不能使中医被西医同化,只能取西医学理补充中医,可以借助他山,不能授儒入墨”。
总而言之,在这一时期,许多医生接受了西医的知识,主张中、西医学相互学习,取长补短,中、西药物配合使用,这是中西医结合的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