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自我暗示和催眠后影响

§4 自我暗示和催眠后影响

但是,我们在此并不关心与暗示有关的生理效果以及它在治疗上的终极意义。对心理学而言,特别感兴趣的问题是在催眠睡眠期间发生的意识改变,而且,与此直接联结的是暗示的本质问题。前者的困难在于实际的内省对部分催眠的被试是不可能的。当把被试从比较浅的催眠使命中唤醒时,他不能清楚地回忆发生了什么,而在催眠梦游状态之后,记忆活动完全处于终止状态。因而,在此观察比在做梦的情形中更困难,如果观察是可能的。所以,对于幻想的假设有更多的机会,对于这些假设,门外汉就被这些现象的异常而又显然神秘的特征所吸引。而且,遗憾的是,门外汉就是那些渴望使催眠成为心理学观察对象的人。大多数催眠研究者既是用暗示作为治疗目标的内科医生,也是认为在催眠中已经发现了新的形而上学基础的哲学家,而且他们不是按照已经确立的心理学定律去考察这些现象,而是相反,试图在催眠的基础上建立他们的心理学的上层建筑。所以,几乎很难怀疑这些事情,即现代催眠心理学再次表现出为招魂术。千里眼(clairvoyance)和传心术(telepathy)的魔力在其中起了可疑的作用,尽管发现有些观察者保持着足够正常的心理,使得他们可以远离所有这些荒谬的想法,但是他们中甚至有很多人表现出这种影响的致命效应,在这种影响下,他们通过宣称所有这些迷信毕竟都是“公开的问题”而遭沉沦。这些公开的问题值得进一步考察,即使他们不要求。就像所有时代的科学迷信一样,这种现代的科学迷信也给它自己披上了从真正科学中借来的外衣。它通过数学的概率规则决定着千里眼催眠梦游者的可信性或者传心术奇迹的发生。它把整个催眠的神秘主义称为实验心理学——在此它紧跟其先前的“招魂术”的步伐而前进。它组织了“心理研究社”,这个研究机构致力于催眠实验的迷信。对我而言,所有这些的主要危险并不在于把催眠后暗示滥用于犯罪的目的,这只是偶尔发生的事情。犯罪几乎不通过作为暗示结果的“中介”而发生。不!最大的危险是,可以经过充分医学培训的人,不是为了治疗的目的而工作,而是为“科学利益”而工作——尽管对于他们的科学贡献是否真实存在还没有绝对的保证——但却可以对他们同胞的心理生活和肉体生活施加影响,如果这种影响持续一段时间的话,不可能不产生有害的结果。

此外,对你们来说还必须清楚的是,在催眠的事情上,在那些词语的精确含义上,实验心理学的方法是没有问题的。催眠的条件是绝对排除在真正意义上的心理学实验的可能性。心理学实验要求其被试要集中注意、进行实践、熟练地内省,简言之,所有这些条件的满足,对于催眠的被试来说即便不是达不到的话,也至少是在诱导使命的过程期间完全不可能做到的。如果我们使我们自己入睡时还尽可能地使我们试图观察梦境成为可能,或者即使为了同样的目的而服用了吗啡,也不能说我们正在做实验,不是做在实施和结果上与简单观察基本不同的任何事情。考虑到我们有意促成的睡眠的情况,观察的条件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哪怕是在最小的程度上。实验方法的特征是现象的逐渐变化以及某些条件的消失。这样一种程序在人工诱导的睡眠中像在自然睡眠中一样很少可以被完全地探究:我们从对前者的调查中不会比从正常梦境的偶然观察中获得更多的东西。所有这些仍然极大地在催眠术的测量中保持着,因为正是在呈现了最有趣的现象的情形中,才完全缺乏一种后续的回忆。我们只能从催眠梦游者的言语和行为中推断其心理活动。如果我们希望他屈从特殊的影响,我们就被这样的条件阻碍,这种条件与使睡眠和梦的调查研究受到阻碍的条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