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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存在上述差异,奥古斯丁和马基雅维利都同意,国家在必要时应该根据事先确定的程序发动战争。他们俩都知道目标不等同于能力,都喜欢通过清单而不是戒律来将两者衔接。43但是,有公职傍身的奥古斯丁可以花费数年时间来解释神圣的理性,而失去公职的马基雅维利则要努力重获君主的青睐,所以他的作品必须要保持清晰、简洁、谦逊。

马基雅维利在1513年从监狱被释放后不久就写下了《君主论》,他的肩膀仍在酸痛,因为他至少6次被双手绑在背后放倒在地。这些都是马基雅维利在致洛伦佐·美第奇的信中提到的“艰难险阻”,但马基雅维利在给朋友的信中拿自己受到的折磨开玩笑。44能够苦中作乐也是一种特长。

洛伦佐可能从未读过《君主论》45——他不具备那个年代最聪明的头脑。即便读过,这本书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帮助,因为他在1519年就去世了。马基雅维利则于1527年逝世,他死后5年(也就是1532年)《君主论》才出版。那时,此书臭名昭著。在当时的人们看来,它同时在为基督教的宗教改革和天主教的反宗教改革辩护。它于1559年第一个被收录进教廷禁书目录。它招致莎士比亚的嘲笑,却激发了约翰·洛克和美国开国元勋们的共鸣。不管是好是坏,它创造了“政治科学”这门当代学科。它让我自己的学生们在许多个夜晚辗转反侧,不断思考一个问题:“这是我毕业后必须要做的吗?”46如果说奥古斯丁年纪幼小便已罪大恶极,那么《君主论》虽篇幅短小,却影响巨大,至今仍旧带给我们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