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进化与系统功能分化
在此基础上,卢曼结合多学科对系统的探讨,认为应当结合社会科学、人文科学和自然科学当中有关一般系统及控制论等思想,克服传统社会学研究中较为狭隘的系统观,而将系统视作一个大的抽象整体,并进而根据是否垄断沟通来将社会类型区分为互动和组织。〔8〕互动,它作为社会系统是依赖诸个人的同时在场;组织,它作为社会系统是透过成员条件以及做出决定的技术来进行自我再生产;最后是全社会,它作为最广泛的社会系统。互动与组织是全社会的要素。〔9〕但互动与组织始终只能在社会系统的范围内发生。卢曼将作为总体的系统理论的三层面复杂结构图标如下〔10〕:
一个系统可以通过参照与再制,将自己分化为多个子系统,并因而在系统内部制造内部的系统-环境差异。媒介的沟通作用不仅串联了系统与环境的交往,还串联了某个系统与其他系统的自我参照,以及系统内部的子系统之间的自我参照。这样一来,不仅心理系统和社会系统这些不同系统可以相互结合,在任何时刻每一个独特的系统都是另一个系统自我参照的必要环境,同时这些系统也被这种秩序所限制着,系统内部的子系统也遵循这样的秩序相互联结,将其作为一种必不可少也不可否认的复杂性和自我参照形式,这种渐进式的社会进化就是“意义”。〔11〕任何一个系统内,任意子系统以其系统和其他子系统为环境再次进行自我参照和自我生产,从而在系统内部逐渐产生功能分化。
“沟通”的重要地位在维持系统运作过程当中起到非常关键的中介作用,卢曼强调社会文化进化会像其他生物进化那样,通过选择机制、变异机制和稳定机制,在沟通过程中生产出传达系统意义的符码,由于符号的多义性,有时人们可能会按照这些符码所示意义的反面进行行动,而沟通过程则能够筛选出可以降低环境复杂性的适应反应,并再次编制成新的符码用以使子系统之间的社会行动符合秩序,〔12〕即社会文化的进化。〔13〕
社会进化与系统功能分化,任何一个系统除了日常行动的维持,组织化的自我生产之外,还增添了意义的自我参照与符码沟通。我们因此得以将个体的社会互动、组织化生产管理、系统的自我再制与自我参照结合在同一个一般理论框架内理解和诠释。全球化背景下的传播体系也正是在这种一般系统理论的视角下建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