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教育对外严重依赖
(一)对西方教育系统的依赖影响非洲教育一体化的自主创新
长期的殖民统治和发展乏力,导致非洲教育严重的依赖性,从教育发展道路、教育管理模式到课程内容设计都缺乏本土化特色,不能有效支持非洲国家的发展。所以非洲联盟委员会委员呼吁所有成员国建立教育、培训和创新生态系统的本地相关性。许多研究表明,非洲长期的殖民统治对当前的教育体系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殖民时期的教育体系,旨在培养非洲人成为欧洲人,而不是真正的非洲人,因此它与非洲的现实毫无关系。殖民教育对非洲大学培养目标、管理体制、质量标准、课程设置、教材建设、教学语言等方面都有深远的负面影响。[39]这些最终都影响非洲教育一体化的自主创新的意识和能力,影响本土适应性。
(二)对外援的依赖影响非洲教育一体化的本土性和确定性
非洲高等教育一体化在非洲教育一体化中走在前列,也被称为创建非洲高等教育区。其资金短缺是一个重大挑战,不可避免依赖区域外部的援助。带来的问题,一方面是减少了非洲自己根据本土条件和具体情况选择适当方案的自由,一定程度上牺牲了一体化方案的本土性;另一方面是导致方案实施和完成的不确定性。
关于非洲依赖外援而没有教育方案选择的自由、方案丧失本土性的问题,这里有许多例子。
第一,欧洲联盟对非洲的援助有自己的偏好,不以非洲的意志为转移。目前欧盟大多数支持都是针对非洲的贸易自由化、和平与安全。教育是大多数非洲国家的优先事项,但这些捐助者没有给予这种优先地位。欧洲联盟的兴趣是促进非洲执行欧洲联盟成员国的可持续发展倡议,防止从非洲向欧洲联盟移民。“欧盟非洲紧急信托基金”(the European Union Emergency Trust Fund for Africa)成立于2015年,资金超过30亿欧元,但目的是帮助那些向欧盟移民最多的非洲国家对移民采取干预和预防措施。
第二,捐助者通常只选择在经济管理和减贫方面进行“适当”改革和表现“良好”的国家。判断标准是捐助者自己制定的。只有迎合或者碰巧符合他们所制定的标准,才能得到援助。例如加纳、卢旺达和坦桑尼亚在过去十年中获得了大量援助;而其他国家得到的就很少。财政赤字及其引起的一体化目标(Quartapelle 2010)的失败,导致如前所述的非洲不同国家在各种共同方案和政策的执行力度和效率上参差不齐。
第三,2017年欧盟委员会资助非洲学生和学术人员的“非洲内部学术流动计划”(Intra Africa Academic Mobility Program)的规定过于死板,缺乏弹性:申请者条件是在非洲院校取得高等教育学位的非洲国家的国民和居民;项目受益人员必须包括50%~70%的硕士学生,完成硕士学位的时间是6~24个月;博士生将占15%~30%,给他们的时间是6~48个月;高校学术和行政管理人员的比例为10%~30%,交流时间为1~6个月[40]。这样非洲国家没有根据其需要交换学生群体数量的充分自由。
关于外援的不确定性导致区域项目实施的不确定性,也有一些例子。一些区域项目是通过使用主权国家的预算来实施的,一些则依靠外国援助和贷款。这些援助不确定,所以,这些国家中的大多数区域项目的进展和实施情况也不确定。据大马经济网2013年5月31日消息:
西方的援助在东非的一些国家的财政预算收入中占有很大比例,比如坦桑尼亚媒体曾报道说,该国财政预算中高达40%来自西方国家援助。但是外国援助能否兑现和何时兑现都存在极大不确定性。比如:2012—2013财年西方国家曾承诺向乌干达政府提供2.89亿美元的财政援助,但受欧盟国家财政危机的影响,援助方以乌干达经济改革未达到预期目标为由把对后者的援助额度削减了93%,因而乌干达实际只获得了1900万美元的援助。[41]
(三)外来国际组织被认为是推动非洲教育一体化最重要的力量
在我们的问卷中,有一个问题是“在下列组织中,哪些是推动非洲教育一体化进程的最强劲组织?请根据它实际发挥作用的重要性程度进行排序”(5个组织选项包括:国际组织、非盟、非洲各国政府、院校、非洲大学协会和非洲教育发展协会等区域性教育专业组织)。结果发现,在排名第一重要的非洲教育一体化力量中,域外国际组织占比最高,为36%,其次是非盟占32%,然后是政府力量占16%,再后面是区域教育组织占12%和院校占4%。在排名第二重要的非洲教育一体化力量中,非洲区域教育组织占比最高,达40%,非盟和政府分别占20%,国际组织16%,院校占4%。在排名第三重要的非洲教育一体化力量中,政府占比最高,为36%,国际组织和非盟各占24%,区域教育组织和院校各占12%和4%。
域外组织在非洲教育一体化力量中最重要,这一发现有点可悲。虽然国际援助的有效性原则包含受援国主事权,但执行起来并不容易。短期内,外来国际组织在非洲起重要作用仍是无法改变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