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东方舞”
“东方舞”,一个宽泛而神秘的概念。所谓“东方舞”,有狭义与广义之分。
狭义的“东方舞”,指的是风靡于埃及、土耳其等中东国家的肚皮舞。
1988年春天,位于纽约林肯表演艺术中心的美国舞蹈资料馆首次举办了一个大型的《肚皮舞摄影艺术展》。这个展览吸引了许许多多的男女老少观众,更激动了大批以肚皮舞为健美操的美国妇女。
1996年夏天,在澳大利亚墨尔本的“绿色磨房国际舞蹈节”上,白天的教学活动中包括了肚皮舞,而来自各国的专业舞者、教员以及笔者这个研究工作者共30多人,参加了这次兴味盎然的肚皮实验和探险活动。之所以称其为“肚皮实验和探险活动”,是因为这次严肃认真的学习使笔者突然意识到:肚皮尽管人人都有,但除肚皮舞表演家之外的人们,往往仅为它在最低的层次上安排了“酒囊饭袋”的角色,却完全没有真正地拥有它,即根本无法随心所欲地操纵它、表现它,或以它为手段,表现自己的思想感情。

旋转自如且酣畅淋漓的肚皮舞。
2000年秋天,在法国里昂舞蹈双年节举办的《埃及舞之夜》上,神秘而诱人的肚皮舞便是令人心驰神往的魅力所在。耳闻那因遥不可及而愈加神秘的天国之声,目睹那虽性感诱人却不引起邪念的尘世之舞,观众除了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左右扭摆之外,简直是别无选择。
“肚皮舞”,顾名思义,就是舞者以灵活而富有弹性的腹部肌肉为核心部位的舞蹈。跳肚皮舞时,舞者的两臂像海风吹拂,胸部像海浪起伏,两臂像海浪中卷起的浪花,头部则像浪花中跌宕的轻舟。然而,肚皮舞者最引人注目的,当然还是那训练有素、张弛有致、控制自如、变幻无穷的腹肌表情:时而风和日丽,时而暴风骤雨,时而小桥流水,时而奔腾不羁。这一切扣人心弦的动态景象,都是通过腹肌的收缩与放松,以及这两者之间的准确控制和随意把玩来展现的,真正达到了出神入化的极高艺术境界。
如此高超的舞蹈技术必定有严格而科学的训练体系。在埃及、土耳其等中东国家,肚皮舞的训练必须从小开始。训练内容包括身体各个部位,尤其是腹肌,以及胸、肩、胯各部位独立活动的能力和协调运动的习惯。据说,最高水平的肚皮舞者收腹后,可以含着一碗水而不外流;推腹时,则可将腹中之水蓦地泼洒出去,腹肌的弹性之大常常令人怀疑是魔术师耍的把戏,实则不然,完全是多年磨炼出来的真功夫。
不过,肚皮舞究竟起源于何处?至今依然是个不解之谜。有人说起源于波利尼西亚人的群岛,有人说是东非的某些部落,但更多人则说是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和他们居住的中东地区诸国。西方人之所以称这种舞蹈为“东方舞”,一定同它那令人心醉神迷的异国情调和使人不可思议的腹肌能力直接相关,因为在古代西方人的心目中,“东方”成了遥不可及、神秘莫测的代名词。
目前,我们尚能在埃及和意大利的墓穴壁画以及印度的石雕中,看到肚皮舞的早期形象,时间在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4世纪之间,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不过,近几百年来,中东以及希腊文化圈的国家则显然成了肚皮舞的沃土。大家闺秀也开始通过模仿前人,学习这种难度极大的舞蹈,并可以为家人和贵客表演,或自我欣赏,此外,也有些少女们常常三五成群,为某位女友的新郎在婚礼前夜表演。在这种背景下表演的肚皮舞,纯属民间生活中的一个组成部分,格调质朴,内容健康,富于浓郁的民间舞色彩,可归纳为这个舞种的第一类。
第二类则是色情性的表演,古时候常由色艺双全的妻妾嫔妃和歌舞伎在宫廷表演给皇帝看,动作主要在腹部和胯部上,具有强烈的性刺激。
第三类介乎于前两类之间,可称为“酒吧风格”,舞者大多在酒吧或夜总会表演。如果舞者受过良好的训练,则在技艺上可能要高出民间和宫廷这两类,动作更加优美动人,舞台上的调度也会更大一些,观众则是那些花钱买票者。
不过,近年来,这种“酒吧风格”的肚皮舞开始变得越来越商业化和娱乐化,而将艺术性抛到了脑后,从而使其变成了黄色、低级、下流的玩意儿。这里的肚皮舞者有时完全不顾正宗的训练和严格的规范,而是一味地卖弄色相,以求多赚些钞票。这种低劣的表演曾一度玷污了肚皮舞的名声。据记载,早在1893年,当这种舞蹈首次由一位艺名为“小埃及”的青年舞女在芝加哥世界博览会上公演,并一鸣惊人时,主办演出者为了招揽更多的观众,便率先称之为“肚皮舞”,由此使观众对它产生了淫秽和不雅的印象。久而久之,肚皮舞似乎同低级酒吧或夜总会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与此同时,纯正健康的肚皮舞也通过高水平的舞者,流传到世界各地,并登上了欧美的一些大雅之堂,如1910年在芝加哥上演的歌剧《莎乐美》中,就有这种纯正无邪、优美动人的肚皮舞表演。
到了20世纪的20年代,肚皮舞再次于开罗的夜总会盛行,埃及的肚皮舞者又开始将这种起源于民间、优美动人的舞蹈艺术带往世界各地演出,受到人们更加广泛的赞誉。
在今天的阿拉伯地区,人们再次习惯于在盛大的婚礼上跳肚皮舞。当婚礼的道道程序结束时,会响起悠扬的乐曲声,于是乎,男女舞者便开始跳起欢快的肚皮舞这种属于自己的民间舞,那酣畅淋漓的舞风,就像中国汉族人扭“秧歌”,以色列人跳“谢里拉”,波兰人跳“波尔卡”,俄罗斯人跳“卡扎茨基”,爱尔兰人跳“吉格”,美国人跳“四方舞”一样。
对阿拉伯人、土耳其人、希腊人而言,肚皮舞这种源于中东地区的舞蹈除在各自的文化背景中略有不同之外,主要还是用肢体的表情和音乐的旋律编织而成的生命花环,具有永不衰减且不可抵抗的魅力。而对远离这种异国文化的西方人来说,肚皮舞则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健美体操,不仅能够有效地修复女性生育后的体形,而且能显著地提高性生活的灵活自如,因此大受欢迎。
不过,中国人对这种舞蹈还相当陌生,除了90年代初曾有一个大概来自土耳其的肚皮舞演出团在北京某大宾馆进行过范围极小的演出之外,绝大多数的中国人还不曾有机会一睹其卓越的风采。
广义的“东方舞”,则指整个东方国家,即亚洲和非洲诸国的舞蹈,我们将重点介绍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舞种及其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