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文书的制成年代
通过上面探讨,我把给田文书和退田文书的关系弄清楚了。两者的这种关系使我们推测退田文书和其相应的给田文书制成在同一时期内。退田文书的字多于给田文书的字,这种事实又使我们推测为:两种文书的制成时期不会拖得太长。
我在前文退田文书拼缀一节中,以行间朱笔加字的八种组合为依据,提出退田文书可以分成四类,而这四类又可以概括为两大组的观点,因为四类中的Ⅱ、Ⅲ、Ⅳ是相关联的。这一点还可以由同一节中的同一字体分类法来证明,即将(9)中的一批同一字体文书(2865、2870、2871、2883、4382)按这个次序以朱笔加字分类法的号码来表示,则编为(7、6、6、8、7)。同样(8)中的(2862、2863、2872)编为(5、5、8)。将(9)和(8)合并在一起,就得出(5、6、7、8)的结果,它表示同一字体的文书制成在同一个时期的这种关系。其结果与以朱笔加字分两大组的结果相符合。它还表明,按照朱笔字分类法和同一字体分类法去分析,属于两种分类法中的退田文书的制成时期最长也超不过两年。
现在拿这个结果和前一节的探讨结果来看问题。退田文书2854号记有朱笔“同立”两个字,是属于第一大组,与此对应的给田文书是1231号。退田文书2863号记有朱笔“同惟”、“安”字,是属于第二大组,与此对应的给田文书是1241号。把这两个给田文书,即1231号和1241号做比较,不得不认为它们的细字行字体是一样的。它表明,虽分两大组,但是,实际上它们的制成年代并没有差异。
总而言之,由于以上探讨,我们知道了退田文书中记有朱笔加字的文书和同一字体的文书,以及与这些退田文书对应的所有给田文书,均属于同一个制成年代。如果进一步探讨具有同一字体的给田文书之间的关系的话,属于同一个制成年代的文书将会增加。与此相反,在这些退田文书和给田文书中,难于发现应认定为另外一个制成年代的文书。因此,我认为,可以断定一切退田文书和给田文书几乎都是制成于同一个年代的。
那么,其制成年代是什么时候呢?在退田文书中有一些文书还保留着末尾。譬如:1222号文书的第四行,记有“年(?)四月日里正贾思义牒”,表明这一篇退田文书是某年四月的里正贾思义的牒文。又譬如:2867号文书的第十二行(复原文书〔第四例〕第十二行)记有“九年四月(?)”,说明两篇文书都制成于四月。从后者来看,好象制成于九年,但是因欠缺九字前面的字,不能判断是九年,还是十九年,或者是二十九年等等。与此相反,退田文书〔七十〕即:仁井田升先生所介绍的“在吐鲁番发现唐开元廿(?)九年文书”、第十行有“牒件通当乡开元廿(?)九年死及剩”的记载,表明本文书制成于开元廿九年。如象在前面已述,本文书完全具备退田文书的形式,并且在行间有“同云”的朱笔加字。其字体与其他文书上的“同云”是一个字体,也就是说,制成于和其他退田文书同一个时期。可惜字不清楚,不能断定为“廿”。不过,使人能够明白退田文书制成年代就在开元某九年。
退田文书〔十六〕2856号第七行右侧有“会开廿六年给王道俊(?)讫”的朱笔加字,给田文书〔二十八〕2385号第八行右侧有“会廿八载给贾思义云云”的朱笔加字。这种朱笔字,如像在退田文书〔二十七〕2867号文书有“会已上两亩先给康保诠泰”的记载那样,注明其土地早已分出去了。因此,文书的制成年代是朱笔字年号以后,即开元廿六年或开元廿八年以后。那么,开元某九年,自然是指开元廿九年了。
我们把文书制成年代定为开元二十九年,就能发现在其他文书中,有不少记有“开元二十九年”年号的。退田文书〔六十一〕3487号,作为与各种形式的退田文书有关的参考文书,我已在前文中加以介绍,在它末行中,有“开元廿九年四月 日里正孙鼠居牒”的年月记载。这个“里正孙鼠居”的名字,在3008号文书中也能看到,即如下:
(前缺)

(后完)
由此可以推测,3008号文书也制成于开元二十九年,它在退田文书中的原来位置,是在最后末尾部分。“孙鼠居”这个名字,除此文书以外,在1227号、2855号、2887号等文书中也能看到。
另外,退田文书〔六十七〕4901号,关于退田事项,虽然仅有两行、各行四个字的记载,而且末尾字迹多数不清楚,但是在末行仍然能看到“开元廿九年十二月”的字样,使我们能了解到,这篇文书同样制成于开元二十九年。不过,我没有以它为推测退田文书制成年代的依据,因为,它是十二月,而前面文书是四月。在开元二十九年制成的文书,除了这些文书以外,还有一些,如在后文介绍的4910号文书第五行记有“开元廿九年十二月 日”。另外,4926号文书记有:
(前缺)

(空白)
(后缺)
如在后文中论述的那样,4910号可能是缺田文书的末尾部分。4926号看不出是那个部位,4927号可能是退田文书的末尾部分。除了这些以外,再也没有记有年号的退田文书和给田文书,或者与这些有关的文书。
根据这个结果,我们可以认为上面所介绍的退田文书都制成于开元廿九年(公元741年)。而且给田文书也是在制成退田文书后紧接着制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