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多样化
世界上既不存在定于一尊的高等教育普及化发展模式,也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世界高等教育普及化发展标准。世界高等教育普及化具有多样化特征,具体表现为类型的多样化、模式和道路的多样化,即不仅有西方道路,也有中国道路、亚非拉模式,各国依据各自不同的国情,世界高等教育普及化发展模式不尽相同。进入普及化阶段之后,不同国家(地区)高等教育规模扩张速度不同,各有特点,有快有慢。根据已有研究对已经进入普及化阶段10年及以上(2010年前毛入学率达到50%)的27个国家的普及化进程进行分析,发现大致有三种典型模式:一是快速推进模式,二是中速推进模式,三是慢速推进模式。[20]
在全世界范围内推进高等教育普及化的进程中,各国依据各自不同的国情和教育策略,普及化发展模式呈现多样性。以美国、日本、中国高等教育普及化模式为例,作为全球第一个进入高等教育普及化的国家,美国模式具有“原发性质”和“创新性”,对世界高等教育普及化进程具有重要的示范作用。[21]美国1975年率先实现高等教育普及化,高等教育规模的扩张提高了人才储备数量,积累了必要的人力资源,为美国建设成为知识型国家奠定了基础,提升了国际综合竞争力。在美国高等教育普及化30多年的发展进程中,公立部门是主要推动主体。与美国推进高等教育普及化的主体不同的是,日本高等教育的普及化推动主体是私立部门。在日本政府规划指导以及财政资助下,私立部门内部“创造”低成本、开放、弹性化和多样化的高等教育机构,并通过入学方式、课程设置和经营管理等方面的改革吸纳非传统学生和“弱势群体”。[22]中国高等教育普及化则是超大规模的普及化[23],政府通过制定相关教育政策有计划性地指导教育改革,通过一个个阶段目标的实现,完成高等教育规模扩张,从而达到教育普及化。从1998年到2002年,中国仅用4年时间成功进入高等教育大众化阶段,从2002年到2019年,中国用17年就实现了高等教育普及化,普及化进程之短、速度之快与中国宏观层面制定的教育政策、教育中长期规划息息相关,如高等教育大规模扩招政策助推中国高等教育普及化。因此高等教育普及化中国模式是由政府政策驱动,通过高等教育改革来推进。
高等教育的普及化是世界各国,尤其是发达国家作为高等教育的终极目标追求而产生的一种导向型未来趋势,欲实现这一目标,依赖传统的高等教育模式已经根本行不通,于是高等教育的多样化未来趋势应时代发展的要求而生,而高等教育的多样化又赖于高等教育观念和物质技术的支持。[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