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肝胆系病

四、肝胆系病

案1 肝硬化腹水(鼓胀)

薛某,男,24岁。

初诊 1981年2月9日。

主诉:脘腹胀满,黄疸进行性加深半个月。

病史:慢性肝炎,肝硬化病史多年,近半月来出现腹水,黄疸进行性加深,腹部胀满,进一步出现肝昏迷而入院,经抢救现神志虽清,面目身黄,脘腹胀满疼痛,小溲欠利,腹部膨隆,形体消瘦,口唇干燥,舌质红,苔黄,脉弦数。

检查:巩膜肌肤黄染,腹部膨满,有移动性浊音。

辨证:肝经湿热壅阻,气机失调,疏泄失司。

诊断:肝硬化腹水,黄疸,脾亢(鼓胀,黄疸)。

治法:清肝泄热,理气行水。

方药:茵陈15g,金钱草30g,鸡骨草30g,炒赤芍15g,炒丹皮9g,大腹皮9g,炒枳壳9g,赤、猪苓各9g,广郁金9g,炙远志5g,八月札15g,腹水草15g,10剂。

另陈葫芦30g,陈麦柴30g,冬瓜皮15g,三味煎汤代水以煎药。

二诊 1981年2月19日。黄疸未见加深,左胁疼痛,面色晦暗,腹胀溲少,大便泄泻稀水,苔薄黄腻,脉细滑数。肝肾阴虚,三焦气化失调,仍拟清泄调肝而化水湿。

茵陈30g,金钱草30g,海金沙藤30g,八月札15g,生牡蛎30g(先煎),广郁金9g,平地木15g,大腹皮9g,广木香9g,生白术9g,赤、猪苓各9g,泽泻15g,炒楂、曲各9g,香谷芽12g,20剂。

另陈葫芦30g,陈麦柴30g,萱草根30g,三味煎汤代水以煎药。

三诊 1981年3月12日。神志尚清,鼻衄较少,但黄疸未见减退,萎靡无力,上肢震颤,腹胀膨满,两胁隐痛,溲便均少,舌边红,苔黄腻,脉弦滑数。湿热熏蒸,肝胆络脉瘀滞,三焦气化不利,正虚邪实,再拟清泄湿热,利水退黄,仍防昏迷之变。

茵陈30g,金钱草30g,八月札15g,炒赤芍15g,炒丹皮9g,赤、猪苓各9g,葶苈子9g,大腹皮、子各9g,广木香9g,广郁金9g,炒黄芩9g,水炙远志3g,泽泻15g,干荷叶9g,生蒲黄9g(包),绛矾丸9g(包),牛黄清心丸1粒(吞),7剂。

另陈葫芦30g,陈麦柴30g,半枝莲15g,三味煎汤代水以煎药。

随访:住院治疗1个月余,病情有所改善,神志清晰,黄疸、腹水有所改善,但尚未稳定,3月下旬自动出院。

【按】 鼓胀属中医内科“风、痨、臌、膈”四大难治痼疾之一。此时湿、热、毒、气、血、水胶结一起,而肝、脾、肾俱损。本虚标实,症情错杂。治疗时宜参照病因,结合症情、病程以及体质之迥异而分别对待之。本案已是肝脏损害之晚期,随时有生命之虑。从理气行水化瘀解毒着手,使病情暂时获得缓解。尚须修身养性,注意生活忌宜,或可带病延年。

案2 肝硬化腹水(鼓胀)

王某,女,36岁。

初诊 1982年4月20日。

主诉:腹胀、纳差、腹部渐大七八个月。

病史:素有慢性肝病史。近七八个月来,腹部渐渐膨隆,腹胀,纳食少馨,时有泛恶,头晕,口燥,胸闷,有时右胁少舒,小溲少利,下肢可见凹陷性水肿,腰酸,舌苔薄腻少润,脉细滑。

检查:超声波示肝硬化,脾大,腹水。肝功能示麝浊试验6.8单位,麝絮试验(+++)。血白蛋白37g/L,血清球蛋白20g/L,血蛋白电泳α46.0%,γ28.9%。尿常规示蛋白(+),红细胞(++++),白细胞2~3/HP。血小板75×109/L。食管钡透示轻度食管静脉曲张。查体腹部有移动性浊音,肝未及,脾胁下2~3cm,腹围76cm。

辨证:肝脾失和,水湿滞留。

诊断:肝硬化腹水,脾亢,血尿待查(鼓胀)。

治法:健脾利水,养血柔肝,清热益肾。

方药:炒白术9g,茯苓皮15g,丹参12g,赤、白芍各9g,炒山药9g,米仁根30g,石韦15g,大、小蓟各30g,八月札15g,青、陈皮各5g,制半夏5g,陈葫芦15g,川椒目5g,旱莲草15g,14剂。

二诊 1982年5月4日。小溲增加,腹胀肢肿减轻,低热,头晕,右胁胀满,苔薄腻,脉细滑。上法再进。

上方加水炙银柴胡5g,炒蒿梗9g,仙鹤草30g,生蒲黄9g(包),14剂。

随访:前后服药2个月余,症情减轻。超声波检查未见明显液平段。腹围缩至70cm。血清蛋白电泳α球蛋白54.9%,γ球蛋白25.9%。血清白蛋白47g/L,血清球蛋白28g/L,血小板93×109/L。尿常规示蛋白(+),红细胞(++)。以后转门诊治疗。

【按】 肝脏病变进一步又出现肾脏损害,即所谓广义的肝肾综合征,治疗是十分棘手的。此时抓住中州,健脾利水兼顾肝肾,终于使病证获得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