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虚地与内徙边郡

(一)移民虚地与内徙边郡

东汉末年,中原人口耗损严重,[93]残存的人口在持续不断的战争中继续流失,因此,掠夺人口与攻城略地在战争中几乎同样重要。曹操在与刘备、孙权交战的边境地带以及与匈奴接壤的北方边境往往采取移民虚地与内徙边郡的措施,虽然丧失部分疆土,但保存了宝贵的人口资源,并通过就近侨置或新置郡县安置移民和散亡人口。曹操这一措施在汉中、陇右和并州地区都取得了成功,但在江淮地区适得其反,导致了大量人口流失。[94]

曹操平定张鲁后,留张郃与夏侯渊守汉中,张郃一度深入三巴,虽为张飞所拒,但已“徙其民于汉中”[95]。对于战争形势严峻的汉中前线,曹操则“迁其民于关陇”[96],自汉中移民关陇的民户达数万户[97]。此外,还有徙往中原地区邺、洛的八万余口。[98]以至于后来蜀虽取汉中,“得其地,不得其民”[99]

建安二十四年(219),曹操退出汉中,刘备势力进逼下辩,曹操令张既至武都,徙出氐民五万余落,出居扶风、天水界。[100]另外,杨阜在武都前后徙出民、氐,“使居京兆、扶风、天水界者万余户”,移民的战略目标实现后,曹操弃守虚地,徙郡小槐里,“百姓襁负而随之”,[101]其实又是一批往关中的移民。其后,蜀汉所据武都郡“荒无留民,其氐傁、杨濮属魏,魏遥置其郡,惟地属蜀”[102]。阴平郡同时弃守,据《华阳国志·汉中志》记载,魏国遥置阴平郡,属雍州,置郡时间与侨置地点无考,疑与武都同时内徙关中。[103]

建安十九年(214),南安赵衢、汉阳尹奉等讨韩遂、马超。马超奔汉中,韩遂徙金城,入氐王千万部,夏侯渊又破之,韩遂走西平。[104]千万为夏侯渊破后入蜀,其部落皆降,“国家分徙其前后两端者,置扶风美阳”,“其本守善,分留天水、南安界”。[105]陇右地区因此次移民废省了南安、永阳两郡。[106]

建安二十年(215),曹操省云中、定襄、五原、朔方郡。[107]四郡之外,曹操于东汉并州境内还省废了上郡,废弃时间不详。[108]五郡没于匈奴,郡县荒废。西河、雁门两郡的北部领县亦大多废弃,曹操鸠集散亡人口,[109]新置新兴、乐平二郡。[110]李晓杰考证新兴郡领有九原、定襄、云中、广牧、平城、马邑、虑虒七县,[111]则新兴郡不仅包括《魏志·武帝纪》所言废弃四郡,还包括雁门郡所弃陉北两县,[112]其实土乃析太原郡所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