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二十三

出乎人们的意料，他魁伟的身体堵住了酒馆的大门。

人们发涩的眼帘跳动着，不断以目示问：

“他来干什么？”

“赶他儿子走吗？”

“你们别想有好事！”

阿舒尔扫视了一下全场，见左边有空座，便走了过去，从容不迫地坐下，藉以掩饰自己的慌乱。达尔维什走过去问：

“少见……”

达尔维什微笑着又说：

“愿真主保佑信仰……”

阿舒尔根本不理睬他。菲拉很快赶到这里，来寻找签子和红辣椒搓揉过的羊皮纸。阿舒尔垂下眼皮，想起周游各地的事情。他把拈阄扔到一边，付了钱，但一句话也不说。达尔维什满腹狐疑地观察着，在阿舒尔又要躲开时，声音压得很低地说：

“我们愿为你尽力！”

其他人很快就把阿舒尔忘了。菲拉则在心里盘算他不喝酒的原因。她再次走近他，朝签子努努嘴，说道：

“那比形容的还好！”

他象是感谢似的低下了头。一个醉鬼说：

“离他远点，姑娘！”

她哈哈大笑，然后用大家听得见的声音说：

“你看他难道不象狮子吗？”

天空绽出孩童般的欢乐，但阿舒尔脸上的肌肉却绷得更紧了。他的衣服再也挡不住别人窥看他的裸体，他的生活之路也局限于路上的小清真寺与酒馆的这个座位之间。除此之外，一切都消失在新的和声之中。很快他因感到胜利的欢乐而接近失败。

菲拉站在陶器之间，关切而深情地凝视着阿舒尔。正在这时，哈赛布拉、莱兹格拉和希拜图拉闯进门来。

人们静悄悄地等待着，伸长了脖子看。哈赛布拉喊了一声：

“小伙子们好。”

他一眼瞥见了父亲，喉咙象被堵住似的，呆呆地站在那里。莱兹格拉和希拜图拉象被迎头浇了一桶凉水，不知所措地站了一会，然后调过身子转眼就不见了。酒馆内爆发出一阵嘲笑。菲拉朝达尔维什望去，他一声未吭，但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