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二十一

就象过午的太阳一样，舍姆苏·丁的处境一日不如一日，他的心事沉重，深深地陷在了悲伤情感之中。他坐在咖啡馆，看见他的父亲在酒馆里半裸体跳着舞，这位青年几乎要发疯了，他便快速朝酒馆跑去，这才发现他的父亲只穿着一条短裤手舞足蹈，一群醉鬼边拍手边唱：

到水里去吧，

去游泳吧……

贾拉勒没有看到他的儿子，仍然一个劲儿地跳个不停。一些醉汉见到舍姆苏·丁来了，于是停止了拍手、歌唱，并示意其他醉汉也停下来。有一个人恶毒地引诱说：

“让我们看一场好戏吧！”

随着鼓掌和歌声的停止，贾拉勒师傅生气地停止了跳舞，他这才发现他儿子站在不远的地方。舍姆苏·丁生气地和父亲吵了起来，贾拉勒气愤地大声问道：

“孩子，谁让你跑到这里来的？”

舍姆苏·丁彬彬有礼地说：

“爸爸，穿上您的衣服吧……”

醉熏熏的贾拉勒说：

“不要脸的东西，谁叫你到这儿来的？”

舍姆苏·丁仍然说：

“求求您，快穿上衣服吧。”

贾拉勒踉踉跄跄地朝儿子扑过去，重重地抽了他一耳光，这耳光震动了寂静的酒馆，不止一个人高兴地怂恿道：

“好极了！”

贾拉勒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朝儿子打去，直至筋疲力尽，加上酒醉，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见此情景，人们先是一阵大笑，尔后变得鸦雀无声。有一个人说：

“舍姆苏·丁，是你把你爸爸打死了……”

另一个人说：

“铁证如山，不容争辩！”

舍姆苏·丁弯下身去，先给他父亲穿好衣服，然后双手把他托起来，在一阵卑劣的嘲笑声中走出了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