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
沉寂预示着风暴来临。阿齐兹的目光没有显示出好事。当他懂得人生时，拉马纳知道自己将受到残酷的打击。拉马纳没能取得他的信任。双方客客气气。他虽然还没有摔倒，但鞋底已沾上了油。他正准备报复呢。
有一天早晨，阿齐兹对他说：
“伯伯！”
这是阿齐兹第一次这样的称呼他，他相信是个好兆头。
“什么事情，侄儿？”
阿齐兹想起母亲谈到的父亲的情况，以令人气恼的缓慢速度说：
“我想独立管理我的买卖！”
尽管他估计到这一点，而且早就估计到了，但是心仍然往下一沉，含糊地说：
“真的？当然，你是自由的。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削弱我们的力量？”
“我母亲渴望同我合伙！”
“在保持现实状况下，也是可以的……”
“你知道，我父亲早就想独立经营的！”
“有一天他说过这一点，但是没有下决心，可没有什么在妨碍他……”
阿齐兹冷淡地说：
“是奇怪的失踪妨碍了他……”
拉马纳的心紧缩起来，可是他佯装不在乎，说道：
“他本来可以推迟出门，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的……”
他以明显的受委屈的神情说：
“你不要相信那些传闻……”
阿齐兹以前所未有的勇气说：
“我相信那些值得相信的事情……”
拉马纳沮丧地讲：
“我重复一遍，你是自由的。但是那样做对我们双方都不利……”
“对我来说可不是那样……”
拉马纳挨了第二下刺，怒火中烧。他在心里说：如果他真是我的儿子，我怎样才能使他充当那痛苦的受讽刺的角色呢？怎样才能制服他心中的魔鬼，不致向我报复呢？拉马纳说：
“这种说法对你不合适，你不再从长计较了？”
阿齐兹尽可能温和地讲：
“这已经商议定了。”
他垂头丧气地问：
“甚至如果我请求你也不能改变了？”
“我很遗憾无法实现你的要求……”
“也许你母亲她？”
“我刚才说过了，她想同我合作……”
“那是建筑在空想基础上的坏念头，会产生仇恨。”
阿齐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
“不是空想，计算下来不能令人满意。现在的合作对我不利……”
“从现在起，你将发挥你的全部作用……”
阿齐兹无法忍受地说：
“没有用，先生。”
拉马纳勃然大怒，喊道：
“那是怨恨，是仇恨，是驱逐纳基家族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