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伯克尔结束了自己的谈话，朝里德瓦娜望去，又说：
“就是那么回事。”
他殷切而焦灼地等待下文。里德瓦娜发抖了，说不出话。她被伯克尔的眼光盯住，怎么也脱不开。伯克尔问：
“你怎么了，不说话？”
她沉默不语，完全被征服了。伯克尔的语调里带着嘲讽说道：
“把你的意见告诉我呀……”
她躲着他的目光，朝挂在墙上镶有金框的“奉真主之名”的条幅望去，绝望而被动地说：
“我说什么，孩子们受到去要饭的威胁！”
“你直截了当些，让我听听你的看法。”
她又变得执拗起来，说道：
“我看他是想拯救纳基的名声……”
他怨恨地说：
“决不是，他要是重视名声，就不会勾引哥哥的妻子……”
她局促不安地嗫嚅道：
“也许他谋求赎罪……”
“没有良心的人赎不了罪……”
“那他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钱？”
他怒气冲冲地说：
“大概是想拯救你吧！”
她抗议地挥了挥手，生气地说：
“决不是……”
“才不，他什么也不为。”
“我相信他在尽力挽救他家的名声……”
他怒火中烧，说道：
“你撒谎！”
她也生气地说：
“你不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怀疑一切，甚至包括你！”
她冲他嚷：
“你现在是不能正确处事的……”
“我头脑清醒，人可能见利忘义，但从破产和灾难中会得到智慧。你不过是个女人，肮脏的女人，又在等候过去的情夫……”
她大叫：
“你发疯了。”
“我同你交往的整个时期，我没有失去理智，这真是奇迹。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忘恩负义、桀骜不驯和胆小怕事吗？你不是个背信弃义的叛逆吗？我把一切都给了你，得到的却是一场空。我破产和发狂，是该受诅咒，你也该受诅咒……”
她象火苗一样腾地蹿起来，对他大声嚷：
“快割掉你那下贱的舌头吧。”
他发疯了。
他劈头盖脸地朝她打去，直到把她打晕在地。他眼里冒着怒火，茫然地凝视着她，相信她咽了气，死了。他很快摆脱了生活的烦恼和不知所措的痛苦，从现实的墙上跳下，以破坏一切的决心离开了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