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二十七

苏莱曼·纳基不仅丢掉了头领职位,连自己都丢掉了。他什么也不是,只有希望痊愈的浑噩念头。有一天,他问亲家里德汪·舒布克西·阿塔尔说:

“难道你那里没有治我这种病的药吗?”

那人蔑视地回答:

“药品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

里德汪·舒布克西·阿塔尔心想:“他还想恢复力气和头领的职位,愿真主诅咒他和他的祖宗。”

苏莱曼遍访圣徒,不论是活人还是死人,向他们低声细语地述说自己的希望。但他依旧拄着双拐,或者象焖锅一样坐在安乐椅上纹丝不动。他悟得了一辈子不曾明白的哲理,说人是孱弱的玩具,生活如梦。阿特里斯全然不管他了,原先的助手们也都不睬他,平民们也不关心他,全无怜恤之心。

不幸也渗入家里。赛妮娅在他那里呆一小会儿,只留女仆去照顾他。生活要多苦就有多苦。赛妮娅从没忘记跑掉的儿子赫德尔。她越来越不在家中,却去邻居家消磨时光。苏莱曼为此极端伤心,说太阳的光辉隐没在乌云后,不怜悯一个无能为力的人。

一天,他对赛妮娅说:

“你离家的时间太长了。”

她生气地说:

“家里什么也没有。”

他曾多次想过休掉她,但又担心在法特希娅那里得不到必要的舒适,只得忍气吞声地背负屈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