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阿齐兹师傅终于向天命投降了。因为他软弱，终于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征服了。阿齐兹师傅象一堵腐朽的墙，象修道院的大门。他的经历颇似他先祖在酒馆里的奇遇，一种罕见的愚昧症击中了壮年男子汉。
阿齐兹与母亲阿齐宰一起坐在房里。儿子久久地望着母亲，咕咕哝哝地说：
“妈……”
她感到气氛异乎寻常，于是问：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阿齐兹从容不迫地说：
“蒙真主意愿，我要再娶一房太太……”
母亲感到迷惑不解，久久凝视着阿齐兹，问道：
“当真？”
“是的。”
“谁？”
阿齐兹犹豫片刻之后，说：
“祖海莱！”
阿齐宰责备道：
“不可能……”
“真的是她……”
母亲怒喊道：
“她是条毒蛇！”
阿齐兹恳求地说：
“妈，您不要急于下断语……”
“毒蛇！”
“妈，我爱上了她……”
“伊勒珐蒂也喜欢她，但她是条毒蛇……”
“妈，她是个苦命的女人……”
阿齐宰苦笑道：
“她是另一个拉伊法。”
阿齐兹乞求地说：
“妈，您不要只看表面现象……”
“聪明的先生，她怎么把你给迷住了？”
“妈，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完全清楚的……”
母亲唉声叹气地问道：
“你的原配妻子伊勒珐蒂怎么办？”
阿齐兹坚定地说：
“她仍然是主妇、孩子的母亲……”
“你还尊重你的母亲吗？”
“妈妈，我完全尊重您。”
“那你就改变这个主意吧！”
阿齐兹悲伤地说：
“不能啊……”
“孩子，她怎么把你给迷惑住了……”
“您应该为我的幸福而感到高兴……”
“难道你忘记了阿卜杜·朗比、穆罕默德·安沃尔和努哈·古拉卜的下场了吗？”
阿齐兹生气地说：
“他们都不把祖海莱当人看待！”
“她是个刁婆，你是自投火坑……”
阿齐兹平心静气地说：
“事在人为嘛……”
阿齐宰异常气愤：
“她是个卑贱的下流货……”
他不满意地说：
“妈妈，我们同属一个宗族。”
“你们为你们的祖宗感到自豪，那是因为他们从善如流，并非因为血统高贵！杀害你父亲的拉马纳不也是你们一个宗族的吗？……瓦希德和你们不也是一个宗族的吗？……”
阿齐兹镇静地说：
“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