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在此期间,伯克尔买卖兴隆,财政状况良好。他同里德瓦娜生了三个孩子:里德汪、赛菲娅和萨马哈。母亲被休弃震动了他,他听到了痛苦的流言蜚语,被迫开导她认识那些行径所造成的影响。赛妮娅发怒了,诅咒全街,而丝毫不收敛自己的放荡,一意孤行。
除此之外,伯克尔对自己的夫妻生活也十分不安。他从未感到自己把握住里德瓦娜。他不遗余力地去爱她,但她桀骜不驯,毫不谅解,又不通融。她莫明其妙的嫉妒与日俱增,得不到幸福。假如她疏远他或同他作对,他也无法忍受这种局面。她对他的爱缺乏热情,使得他都要发疯了。她还缺少什么?她要什么?难道他不是模范丈夫吗?他避免招致她或近或远,但怎样才能使她不发牢骚?房事不起作用,子女也同样不起作用。这个脓疮在损害伯克尔的生活。
“里德瓦娜,你能够把我们家变成一个安乐窝……”
她含糊其词地反问:
“难道现在不是那样吗?”
“可是你无视我的爱情,里德瓦娜!”
她烦躁地说:
“你只图自己欢乐,你忘了我是三个孩子的母亲……”
他遗憾地说:
“我在寻找弥补我伟大爱情的热情!”
她有气无力地大笑起来,唠叨着:
“你贪得无厌,我已尽了最大的职责。”
他的不幸也破坏了母亲同他妻子间的良好关系。自赫德尔失踪后,赛妮娅就变了,而且很快就碰上里德瓦娜的相同的甚至更大的变化。事情终于发展到赛妮娅生气地指责她说:
“我的心对我说赫德尔是无辜的!”
她更生气地说:
“你最好还是顾一下自己的名声!”
赛妮娅勃然大怒,将小烛台朝儿媳掷去,但未击中。伯克尔回来时,见里德瓦娜正怒气冲冲,便私下责备母亲。但是母亲对他说:
“我作为母亲,劝你将她休掉……”
伯克尔不知所措。母亲又嘲讽地说:
“她是只践踏你兄弟、父亲和母亲的的坏脚……”
母亲接着又声音发颤地说:
“就连恶魔鬼怪也做不出这些事,何况你是伟大的纳基的孙子,向为你父亲、祖父服务的人纳税……”
伯克尔自言自语地说:
“诅咒确实落到我们身上了!”
时光的车轮一如既往地不停转动,赛妮娅的父亲赛姆利死了,赛妮娅继承了一笔可观的钱财。伯克尔向她索取了一点钱,以增加资本,她也不拒绝。伯克尔朝着致富之路走下去,那是没有尽头的。他埋头经商,以抛弃烦恼和苦闷,进行成功的冒险和重大的投机活动,攫取钱财的贪欲使他变得近乎疯狂。他聚敛金钱想以它为堡垒抵御死亡和忧愁。他从悲哀的土地出发,投入战斗,向痛苦和愚昧挑衅。伯克尔并不慷慨大方,但也不吝啬小气。他从不在外面花费于己无益的一分钱,到家则为里德瓦娜购置奇珍异宝,更新家具……家里成了博物馆。悲哀在刺伤他的心,他说:
“但愿幸福能用钱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