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阿舒尔忐忑不安，深夜里朝广场走去。寒冬正卷起它最后一个皱折，晚风柔和清新；星星藏身云后，到处漆黑一片；修道院里传出悠扬的歌声，没有一点哀惋的音调。先生们！难道你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吗？难道没给我们药品吗？难道你们没有听到丧子的母亲的哀号吗？难道你们没有看见擦你们围墙而过的具具棺木？

阿舒尔眷恋地凝视着修道院的高大的拱门。他感到头昏眼花，觉得拱门变得高大，渐渐耸入云霄。真主啊，这是什么啊？那个东西缓慢地蠕动着，但没有离开原地。它波动着，也许顷刻倒塌。他嗅到一股不无土味的奇香。它从星星那里接受指令。阿舒尔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害怕，浑身战栗地站着，嘴里说着“这是死神”，边说边朝地窖走去。当他快到住处时，忧郁地说：“你为什么怕死，阿舒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