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三十四

阿卜杜·朗比完全醉了。他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他问桑格尔。舍马穆：

“男子汉哭，丢人吗？”

酒店老板笑道：

“象你这样的大块头……”

阿卜杜·朗比双手捧起酒杯，左右摇摆，仿佛在跳舞。他说：

“阿卜杜·朗比，你沉默吧，你消亡吧！你躲到黑暗角落里去吧！就连街上的沙土都比你厉害、坚强。你检验过自己的力量吗？你不过只能和面团搏斗，把面团送到炉子里去烘烤，你还有什么本事？……阿卜杜·朗比，真主怜悯你！”

“你的头脑怎么啦？”

“自由了……我自由了……一句话：我全完了！就连虱子也敢向我挑战！阿卜杜·朗比，除你之外，谁不快乐……”

桑格尔警告他说：

“屈从于英雄是一种光荣！”

尽管阿卜杜·朗比醉了，但却吃了一惊，随即咕哝道：

“赞美真主……”

之后，他叹了口气，说：

“还有一种力量呢，简直要把我吞掉！”

“什么力量？”

“该死的女人的爱情！”

桑格尔笑了。他说：

“这真使男子汉感到害羞！”

阿卜杜·朗比用驴叫似的声音唱起来：

“真是奇怪！凭真主起誓，真是奇怪！……”

桑格尔·舍马穆说：

“阿卜杜·朗比，你唱吧！看来那些歌唱家都象你一样，他们都在爱情中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