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保持强劲发展势头

三、继续保持强劲发展势头

尽管国际金融危机给上合实体经济和经贸合作带来巨大冲击,但成员国间的优势互补和相互依存、互利共赢的客观现实没有改变,成员国深化彼此各领域合作的愿望更加强烈。“上合”在应对危机挑战同时,仍然面临新的更大的发展机遇。

第一,“上合”对中俄的战略价值与日俱增。金融危机暂时冲淡了“东西方”对峙的紧张气氛,但美国和西方打压中俄发展空间的既定方针不会改变。“上合”是中国唯一可发挥较大影响和受益较大的区域性组织,它对抵御美国和西方遏制中国的和平发展具有重要战略意义,对扩大中国对外经贸合作、确保能源和资源安全战略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上合”也是俄罗斯在诸多地区组织中最具活力的一个组织,对抵御美国和西方的挤压发挥着重要的战略支撑作用。尤其在俄罗斯主导的独联体和集体安全条约组织等影响力日渐衰弱的情况下,唯有“上合”还能较有分量地宣示俄罗斯的一些诉求和关切,“有助于俄罗斯在与美国对话时提高自己的地位”,[101]也使俄罗斯“得以在其原有领地与美国激烈竞争的中亚地区恢复影响力”。[102]俄罗斯希望在“上合”框架内借助中国影响力来打击破坏政治稳定的分离主义和宗教极端主义,阻止美国和西方在这一地区的渗透活动,为本地区的经济合作增加活力。俄罗斯无力阻止美国和西方对中亚国家的巨大诱惑,但可通过“上合”和中国的吸引力来“防止某些小国走向极端”。[103]在可见的未来,“上合”依然是中俄两国和平发展的重要战略依托。

第二,“上合”“双引擎”机制充满活力。中国推动“上合”多领域合作的目的在于促进同成员国的睦邻友好、共同发展和确保地区的安全与稳定,不谋求对“上合”及中亚事务的主导。尽管中俄在同中亚成员国的个别经贸合作项目上有时“重叠”或“撞车”,但对俄罗斯来说,中国仍然是“打破单极世界秩序的伙伴”,是“发展各种欧亚大陆组织中的主要地区伙伴”。[104]何况,中国还是在公平、合理“竞标”,且在诸如塔吉克斯坦水电站等一些建设项目上,基于俄方先期介入,中方还主动撤出,让位于俄方。因此,虽然中俄两国在同中亚成员国发展经贸合作上有一定程度上的“竞争”现象,但这种竞争是公正和良性的竞争,且只是战略协作伙伴合作中的“插曲”,而非两国互利合作中的“主旋律”,更不是两个“对手”间的利害纷争,完全能够在友好协商层面予以妥善处理。也正是在这样的共识下,中俄两国相互配合、团结协作,有效地保证了“上合”“双引擎”机制的全速运转。“也可以说,上合组织是在中俄这两个地区大国的参与下,确保地区安全和使中亚地区得到发展的组织。”[105]

第三,严峻的外部环境不断“加热”俄罗斯对“上合”的热情。南奥塞梯事件将俄罗斯拖入外交困境,西方对俄罗斯产生信任危机,传统盟友对俄罗斯“离心倾向”进一步加剧。继格鲁吉亚弃独联体而去不久,乌兹别克斯坦也中止了在欧亚经济共同体的活动,并拒绝签署建立快速反应部队协议。因俄罗斯在塔吉克斯坦水电站的建设项目上过多考虑乌兹别克斯坦的利益,塔吉克斯坦总统拉赫蒙拒绝出席2月在俄罗斯举行的集体安全条约组织和欧亚经济共同体首脑峰会,使俄罗斯主导的地区组织面临空前危机。严峻的现实使俄罗斯对借助“上合”“辅助作用”实现其战略利益需求增多。因为,“中国不会公开与俄罗斯竞争,反倒最有可能与俄罗斯合作开发”中亚的资源。[106]为此,俄罗斯积极履行年度“上合”峰会主席国职责,全力筹办“上合”叶卡捷琳堡峰会和阿富汗特别会议,并取得积极成果。

第四,中亚成员国对“上合”战略倚重不断加大。中亚政治精英认为,中俄是两个核军事大国和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与其联姻能最大限度地保障它们的安全,且借助“上合”影响“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还有可能成为当今世界大国平等的伙伴”,还可“满足当地统治者的自尊”。其次,急风暴雨式的“颜色革命”后,西方式的民主渗透并没有完全停止,“美国还继续利用它在中亚地区的存在对当地政府施压”。[107]这更使得中亚国家愿意聚拢在不给他们提出任何干涉其内政要求的“上合”周围。从这个角度讲,“对于中亚国家来说,上合组织还是一种现实和可靠的防止‘颜色革命’在自己国家上演的手段,这几乎也是唯一的一种手段”。[108]最重要的是,中亚成员国可以利用“上合”平衡同俄美两国的关系。在俄美争夺态势日益加剧,中亚成员国在俄罗斯主导的独联体等组织有时不便“随心”表达“真实立场”的情况下,它们更看重借“上合”平台表达对一些敏感问题的“中性”或“平和”的立场,避免得罪俄罗斯或西方。南奥塞梯冲突后,“上合”根据实际情况发表对事件的声明,既支持了俄罗斯在该地区继续发挥积极作用,也没有与国际社会形成对立,极大地减轻了中亚成员国来自俄罗斯方面的压力,避免了像白俄罗斯等其他独联体国家一直面临的如何对事件“独自表态”的窘境。而且,它们今后还会经常遇到是“要选择俄罗斯还是美国”的问题。[109]其实,还是在“2001年初,人们就已看出中亚国家大多数领导人对俄罗斯的厌烦情绪有所加剧,本能地希望能找到将莫斯科的作用减少到最低程度的办法”。[110]“上合”的成立,恰恰给中亚成员国提供了一个避免与俄美直接发生冲突的“避风港”,借助上合的“集体效应”可以平抑俄罗斯对其单个国家的影响,减轻来自莫斯科的一些传统压力。尤其是俄格冲突后,“苏联加盟共和国的领导人对在与西方交往的同时和克里姆林宫保持良好关系更加谨慎小心”。[111]因为“不知莫斯科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借口(对它们)也采取贸易限制措施”。[112]也正因为如此,近年来,“对‘上合’充满激情话语的并非出自俄罗斯或中国”,而是中亚国家,特别是“吉尔吉斯斯坦和塔吉克斯坦人说得最多”。[113]它们对独联体等组织的一些会议有时漫不经心,对“上合”的活动却积极踊跃参与。乌兹别克斯坦担任2010年“上合”元首理事会主席国以来,积极规划“上合”发展,并提出一系列上合组织与中亚问题的重要倡议。吉尔吉斯斯坦担任2010年上合政府总理委员会例会主席国也十分兴奋,并成立了专门机构积极筹备会议的前期准备工作。总之,“上合”处在不断建设和发展过程中。虽然该组织还存在着这样和那样不尽如人意的问题,但“上合”的“和平与合作”理念日渐深入人心,并成为成员国彼此发挥各自优势、开展互利共赢合作的准则。这确保了组织的活力不断增强,凝聚力不断提高,前景越发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