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时代的认知盈余与知识传播
互联网时代,新媒体技术连接一切的能力使无数个体的碎片化时间被汇集成一个庞大的整体,它与之前原子化社会的人们观看电视、阅读书报等媒介使用行为有着截然不同的使用效果:第一,观看电视或阅读书报是一种消极性的娱乐活动,它并不带有任何创造性的行为,但互联网时代的媒介使用行为则空前地放大了用户的主体性,为消极性的消费行为转变成为带有生产色彩的行为提供了可能;第二,观看电视或阅读书报往往是孤立的行为,它独立于社会协作,带有很强的个人化、个性化色彩,而新媒体使用者则可通过便捷的在线、及时沟通手段实现集体性的协作,共同完成一些原本在传统社会借助传统方式无法完成的工作;第三,互联网时代的这种积极性的媒介使用行为并不以增加精力和物质成本为依托,利用的是互联网用户的碎片化时间,换而言之,八小时之外的闲暇时间以及茶余饭后的休闲时间存在于任何时代,但只有在互联网时代能够通过聚合发挥出其最大价值。
克莱·舍基所提出的“认知盈余”指的是“全世界受教育公民的自由时间的集合体”。它的形成依赖于公众所具备的四个条件,即专业领域的知识、自由支配的时间、接入互联网的条件和主动分享的热情。现今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使每个人都可以通过互联网进行知识的分享和传播,高等教育的普及和专业化的社会分工使每个接触互联网的用户均具备了专业性的知识,而八小时之外的弹性时间以及互联网用户普遍具有的表达欲望都使得认知盈余现象具备了可能性。这种认知盈余实际上是一种个人碎片化时间的集合体,它借助互联网在线互动的机制使大量的个人的碎片化的时间集合起来共同创造有助于社会进步的财富。比如,大量的网络用户利用自己的闲暇时间、专业知识、分享的热情及在线联络手段共同参与词条的创作、更新,从而缔造了全民共享的“维基百科”。
曹晋等人认为,“全体网民正在赛博空间里演绎着格外光鲜的文化,自觉自愿参与信息生产与消费”[3]。用户的这种自觉参与原本是“行为本身就是回报”(兴趣及表达的满足感)的内在动机,以被“点赞”、被邀请等外在动机为支撑维持其可持续性和相对稳固性,而市场化运作机制介入这种基于兴趣、专业知识、分享热情和弹性时间的知识分享之后,提问者的收入就成为一种刺激认知盈余现象发展的推动力量,在刺激用户以更为积极的姿态进行知识分享的同时,也由此诞生了基于认知盈余的盈利模式——知识的有偿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