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人文的兴起
关于数字人文的起源,目前学术界基本公认的是:数字人文起源于意大利罗伯特·布萨1949年的开创性人文计算实践:借助IBM公司的计算机技术为神学家托马斯·阿奎那的著作编撰作品集词语索引,并在完成的《托马斯著作索引》(Index Thomisticus)中首创性地对数字人文的发展蓝图进行了宏观描述[2]。
目前,各国数字人文研究组织、数字人文中心逐渐建立起来,为世界各国的数字人文学者提供研究的相关平台与服务。国际数字人文组织联盟成立于2005年,是全球最大的数字人文综合型研究组织,目的是推广和支持人文艺术领域的数字化教学与研究,为参与计算机相关研究、教学、创新、宣传活动的人文学家提供交流合作平台;其成员为世界各国在文件编码、文本分析、电子出版、数字图书馆、新媒体研究、交互式游戏等领域处于研究前沿的机构;研究范围涵盖计算机科学、信息可视化、文学、语言、哲学、历史、戏剧、音乐等学科[3]。1973年,欧洲数字人文协会成立;1978年,计算机与人文协会成立;1986年,加拿大数字人文学会成立;2007年,数字人文中心网络成立;2010年,日本数字人文学会成立;2011年,澳大利亚数字人文协会成立[4]。数字人文中心也在各国逐渐建立起来:英国国王学院人文计算中心、伦敦大学学院数字人文研究中心,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数字人文中心、马里兰大学科技人文研究机构、布朗大学图书馆数字学术中心,加拿大维多利亚大学数字计算与媒体中心等,以高校和图书馆为依托,为数字人文项目提供研究平台。
数字人文的概念一直存在争议,大部分数字人文学者都认为数字人文概念本身具有流动性特点,随着数字化技术的发展,数字人文的概念也在不断发展变化。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图书情报学院院长约翰·昂斯沃思(John Unsworth)教授在2006年发表《什么是数字人文,什么又不是?》一文中提出:一种代表性的实践,一种建模的方式,或者说就是一种拟态、一种推理、一个本体论约定。这种代表性的实践可一分为二,一端是高效的计算,另一端是人文沟通[5]。李泉将数字人文简单地概括为:“数字人文是以数字技术为主的计算科学与人文学科交叉衍生出来的新兴学科。”[6]郭剑英考察了《牛津英语词典》和维基百科对数字人文的定义后提出:“所谓数字人文,是一种将新的技术工具与方法运用到传统的人文学科的教学、科研、服务以及其他创造性工作之中的新型学科。反过来,数字人文学者也运用传统的人文学科研究的思维与方法去反思数字人文的运用与价值。‘数字’与‘人文’之间存在着一种双向的联动关系,新技术的生成与应用改造了传统的人文学科,诞生了数字人文,拓展了新型的人文学科;与此同时,人们也可以依据传统的人文学科的思维方式与研究方法,观察、研究、质疑乃至批判数字人文之于文化传统与数字文化的深刻影响。”[7]这个概念较为全面地体现出当今数字人文的主要内涵。
国内关于数字人文的研究成果最早见于《探索与争鸣》2003年第2期上的《信息化进程的前沿探索——“数字化与21世纪人文精神”研讨会综述》一文。该文引用我国著名哲学家陈志良教授的论点,首次使用了“数字人文”这一名词[8]。此后,数字人文进入我国,研究者逐渐对其展开深入研究,尤其是近十年来,数字人文的研究获得了突破性的进展。2009年,武汉大学王晓光教授在“2009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方法创新论坛”上发表了《“数字人文”的产生、发展与前沿》一文。此文随后发表在科学网(2009年12月3日)上,获得了上万的在线点击,多次被学界引用[9]。2011年,我国第一个数字人文研究中心落户武汉大学。我国学术界相继举办了一些数字人文学术研讨会:2014年,上海图书馆学会举办“2014图书馆前沿技术论坛:数字人文与语义技术”;2016年5月,北京大学“中国历代人物传记资料库”项目和北京大学“数字人文建设与发展研究课题组”共同举办了首届“数字人文论坛”,对全球视野下的数字人文概念、内容与实践进行了全景式的扫描;2017年4月,北京大学图书馆举办“北京大学数字人文工作坊”系列活动;2017年5月,北京大学举办主题为“互动与共生:数字人文与史学研究”的第二届北京大学数字人文论坛;2017年7月,南京大学艺术研究院、历史学院、地理与海洋科学学院等院系的青年教师发起召开“数字人文:大数据时代学术前沿与探索”学术研讨会[10]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