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媒介的数字化背景
知识媒介(knowledge media)最初是由英国开放大学知识研究所所长马克·艾森斯塔提出。他用这个术语统称数字传播媒介,主要是指万维网和CD ROM。后来,艾森斯塔等人用以专门指代知识媒介使用的技术[15],如网络服务器和会议系统,用以考察泛化意义上的数字革命。超文本、交互式多媒体等数字化技术都属于知识媒介的范畴。1986年,施乐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Xerox Palo Alto Research Center)的马克·斯蒂菲克(Mark Stefik)把人工智能的发展目标也理解为:要建立一个互动的知识媒介[16],当然前提是首先把人工智能建造为自主、智能、可以思考的机器。
虽然知识媒介的数字化背景经历了不到半个世纪的发展,但带给人们思想的冲击和改变是不可估量的。20世纪70年代的计算机系统重点在于企业或组织的综合管理上;80年代,重点在于个人信息处理和反攻信息处理的综合环境;到了90年代,因为万维网及其浏览器的诞生,知识资产(intellectual assets)的出版和浏览成为可能。特别是此时随着普适计算的提出,知识媒介的数字化传播更加普遍。因为普适计算要达到的目标就是“让技术消失”,我们使用它的时候,不用再专注思考该如何使用,而直接用以实现知识的获取和应用即可。例如,我们要知晓某一物理学方面的知识时,只需要通过搜索引擎和数据库检索就能获得,而不必过于关心究竟是如何操作计算机或智能移动设备。智能化媒介成了我们全部身体感官的延伸。所以,此后人们在出版他们的知识资产时获得了解放,万维网和浏览器给我们的社交生活、知识传播带来了巨大变化。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中,有学者[17]用“模因市场”(meme market)来形容普适计算后互联网塑造的知识世界。“模因”是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提出的一个术语。他指出,生物物种的遗传进化和知识的文化进化具有相似性,并用模因来表示生物基因的文化对应物。生物基因可以被复制、重组、突变和自然选择,思想和知识也可以被复制、重组、用新片段修改,并被人们选择。模因文化进化的加速需要媒介把模因外显化,并在人与人之间传播。这样的媒介应该允许人们重新编辑它们的知识内容并重新分发它们,它们又作为一种知识媒介来重新编辑和重新分配知识资产。从万维网到人工智能,都是知识的承载和传播媒介。
需要明确的是,我们常把能将知识外化为智力资源并在人群中传播的媒介称为知识媒介[18],它和信息媒介有所不同,因为前者不单单指外化信息内容的媒介,还包括用以知识传播的工具和服务。但数字化知识媒介能为人们提供直接的操作方式去重新编辑和重新分发内容,例如基于数字化电子技术的移动互联设备、多媒体技术服务等学习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