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关于《抱残守缺斋日记》

附录:关于《抱残守缺斋日记》

刘鹗从何时开始记日记到何时结束目前没有任何记录,也不见任何研究。

《刘鹗集》校辑的是现在所能见到的刘鹗日记。

《刘鹗集》将刘鹗日记统称为“抱残守缺斋日记”。

上个世纪50年代后期到60年代中期刘鹗日记原件保存尚有六册。分别是辛丑年(1901年)日记两册、壬寅年(1902年)日记两册、乙巳年(1905年)日记一册、戊申年(1908年)日记一册。

至本书校辑的2005年,刘鹗日记保存四册。分别是壬寅年(1902年)日记一册、乙巳年日记(1905年)两册、戊申年(1908年)日记一册。

《刘鹗集》将刘鹗的《抱残守缺斋日记》按写作年代分为四个部分。

第一部分:《抱残守缺斋·辛丑日记》

第二部分:《抱残守缺斋·壬寅日记》

第三部分:《抱残守缺斋·乙巳日记》

第四部分:《抱残守缺斋·戊申日记》

将目前所能了解到的刘鹗日记的命名、保存经过、披露情况分述如下:

《抱残守缺斋日记》的命名

本书将刘鹗日记统称为“抱残守缺斋日记”。

将刘鹗现存日记命名为《抱残守缺斋日记》基于以下原因:

一、“抱残守缺斋”是刘鹗的书斋名。刘鹗曾用“五十瓦灯斋”、“百瓦灯斋”、“二百瓦灯斋”、“抱残守缺斋”等作为书斋名。“抱残守缺斋”是这一多次改动但成系列书斋名的最后一个。

二、“抱残守缺”是刘鹗为保存国家文物、保存国家文化最形象的写照。

三、刘鹗的壬寅年日记两册封面都有“抱残守缺斋日记”七个字。

关于《辛丑日记》

《辛丑日记》在1959年前由刘厚泽先生珍藏。1959年12月中旬归刘蕙孙先生。1966年6月后不知所终。

1959年应上海作家协会之邀请,刘蕙孙、刘厚泽编辑《〈老残游记〉资料》一书,在上海的刘厚泽先生将《辛丑日记》寄给在福州的刘蕙孙先生,以便刘蕙孙先生撰写《刘鹗年谱》。

目前有文字的记录是:

一、1959年7月7日刘厚泽致刘蕙孙信(此信原件保存):

在上海作协方面的任务是搜集研究资料和联系出版,因此,他们就急于来找这些从来没看过的东西。我这里有的一些东西,他们来后,我都已经初步给他们看了。他们极为满意,当即准备推荐给中华书局出版。……关于准备出版的内容。我和作协谈了一下,我们的意见,初步认为除去你所提出的东西以外,还想加上两样东西:①祖父日记,②所有图章。

二、1959年11月7日刘厚泽致刘蕙孙信(此信原件保存):

日记,我只有《辛丑》一年的,计分订两册。你处还有没有?

三、1959年12月9日刘厚泽致刘蕙孙信(此信原件保存):

《辛丑日记》趁今天早起,即助纫秋从衣笥中取出挂号寄上,……“日记”与此信同时发出,但经验告我,挂号不得当文件(稿件,印刷品均同)比信均慢三四日不等(此间寄北京信只二日,稿件一周)。

根据刘蕙孙先生回忆: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为保存《辛丑日记》,自己亲手将资料三册用挂号邮寄赠给南京博物院,其中有《辛丑日记》两册。(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年出版的《刘鹗及〈老残游记〉资料)》一书,第207页注解①“《刘鹗日记》是研究刘鹗的重要资料。我们所知原本存七本。1966年6月刘蕙孙先生曾将其所藏三本挂号寄南京博物院”中“七本”之说有误,应是六本。)

文革后曾向南京博物院了解,但没有找到《抱残守缺斋·辛丑日记》。

关于《壬寅日记》、《乙巳日记》、《戊申日记》

刘厚泽先生1960年在《关于〈老残游记〉》注释〔十四〕(《老残游记资料》第96页。中华书局本1962年4月第1版)中写到:

先祖日记现存者为辛丑(1901)全年,壬寅(1902)全年,乙巳(1905)正月至十月,戊申(1908)正月至三月十五,共分装六册。其中辛丑、壬寅、乙巳三册,一直保存在我家中。戊申年的一本,原存淮安寓所,后来也由铁孙(刘厚源)转给我们了。此外再无发现。

《壬寅日记》、《乙巳日记》、《戊申日记》1960年前由刘蕙孙珍藏。1960年6月前后,为编辑《〈老残游记〉资料》从福州带往上海,由刘厚泽先生珍藏。1966年“文化大革命”中刘厚泽先生家被抄,三种共四册日记一并抄走。后被上海图书馆顾廷龙先生所见,将其与刘鹗《芬陀利室存稿》等捆扎在一起,置于上海抄家物资大场仓库。1984年—1985年作为抄家物资发还。现由上海刘德隆珍藏。

关于《抱残守缺斋日记》的披露

作为个人生活的记录,刘鹗生前并未将其日记向世人公布。

首次披露刘鹗日记的是《人间世》杂志。出版于1935年3月24日的《人间世》第24期,刊出了《刘铁云先生日记之一页》并配有《刘铁云先生日记中之幽默》一文。这篇文章后来又被收入1940年2月的《宇宙风乙刊》第20期,将题目改为《京堂》。

其后,北京考古学社1936年12月编辑出版的第五期《考古社刊》,也披露了刘鹗的日记,题目是《抱残守缺斋日记》。披露的内容是刘鹗辛丑年十月二十日、十月二十八、十一月初五日的日记三则。三则日记记录刘鹗收藏清点甲骨“龟板”的情况。

但是必须说明的是,将《考古社刊》披露的这三则日记与刘鹗现存《壬寅日记》原件相同月、日的日记对照后显示,这三则日记都是“壬寅年”的日记,并非“辛丑年”的日记(详见刘德隆《试论刘鹗对甲骨学的贡献》,原载《天津师大学报》1989年第3期。收入刘德隆著、云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3月出版的《刘鹗散论》)。

1959年到1961年为编辑出版有关刘鹗与《老残游记》的资料,刘蕙孙先生亦正在撰写《刘鹗年谱》,因此刘蕙孙、刘厚泽兄弟书信往返,其中多述及刘鹗日记。但此为私人通信,不被外人所知。“文化大革命”后,刘厚泽先生致刘蕙孙先生的幸存书信原件一百零五通被刘德威带往上海,现由刘德隆珍藏。

时隔半个世纪后的1982年《铁云先生年谱长编》由齐鲁书社出版。著者刘蕙孙先生在此书中大量引用了刘鹗辛丑、壬寅、乙巳、戊申四年的日记。此书虽无法得见《抱残守缺斋日记》的全貌,但是首次让人们了解了刘鹗日记的基本情况。特别是《辛丑日记》部分,因《铁云先生年谱长编》赖以部分保存。

日本大阪经济大学教授樽本照雄先生曾根据《铁云先生年谱长编》,将刘鹗辛丑年日记汇集整理为《刘鹗辛丑年日记再构成》,发表在日本清末小说研究会会刊《清末小说》第9期(1986年12月1日)。

1985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刘鹗及〈老残游记〉资料》,公布的刘鹗日记系根据刘鹗《壬寅日记》、《乙巳日记》、《戊申日记》原件校点,并加注释。但因校对不精,尚有遗漏、错讹之处。

《刘鹗集》校辑《抱残守缺斋日记》系根据刘鹗日记原件、并参阅有关书籍、文章,是目前最为完整的刘鹗日记。校辑依据原文,不过多增、删、解释,校辑者认为错讹、遗漏、误置、衍文等亦不加过多删改、说明,概依其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