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典型案例

(三)典型案例

案例1 王某,男,51岁。患右肺鳞状上皮癌手术切除3个月,术后咳嗽,咯痰或时有痰中带血,胸闷气短,右髋处疼痛,低热37.5~38℃,低热一直不退。于1989年8月24日来中医就诊,经X射线、CT摄片,诊断右股骨颈处可见2cm×2cm转移瘤,脉细数,舌苔白,舌尖绛。中医辨证属阴虚内热,处方一贯煎加减:沙参、麦冬、龙葵、生地黄、枸杞子、丹参、仙鹤草、地龙、黄芪各30g,当归、川楝子各15g,浙贝、全蝎各10g,蜈蚣2条,每天1剂,水煎服,守方2年,随症略有加减,症状体征完全消失,经复查肺癌及转移瘤消失,随访至今健在。

案例2 张某,男,60岁,干部。患肺癌(病理证实小细胞型肺癌)晚期经放化疗半年,病情未控制,CT提示心包转移,胸水加剧,病情危重。以咳嗽咯痰,痰中带血,胸背疼痛,心悸气短,骨蒸盗汗,低热不退,形体消瘦,胃纳呆滞之主诉于1985年10月7日来中医处就诊,脉细数,舌质暗红,无苔,少津。证属气阴两虚,治以益气养阴。处方一贯煎加减:沙参、麦冬、女贞子、冬瓜仁、龙葵、补骨脂、仙鹤草各30g,黄芪、猪苓各60g,枸杞子、川楝子、僵蚕、浙贝各15g,当归、生地黄各10g,水煎服,每日1剂。连服12剂后咳嗽,痰中带血减轻,无苔转薄赤苔,有津,于10月20日2诊,守前方加鹿衔草30g,继续服24剂后低热消退,胸背疼痛,心悸气短,痰中带血消失,其他症状均减轻,精神转佳,脉沉细,舌苔转薄白,于11月4日3诊时,守上方继用汤剂,每日1剂,水煎服,同时另加散剂冲服,散剂为獭肝60g,人参、冬虫夏草、僵蚕、浙贝、补骨脂各30g,鬼臼15g,蛤蚧6对,蜈蚣2条。3剂,共细末,每次10g,1日3次,温开水冲服。经此治疗50天后,诸症减轻,精神转佳,饮食增加,11月28日4诊时,B超复查胸水及心包积液均减轻,脉沉细,舌质紫暗转淡红。效不更方,仍守前法治疗两年后,诸症消失,精神饱满,体力充沛,经CT复查胸水、心包积液完全吸收,肺癌病灶消失,已上班,随访5年情况均良好。1993年11月死于脑出血。

讨论:肺癌属中医学肺积、息贲等范畴。多由邪毒内犯,正气衰败所致。人体正气虚损,邪毒乘虚而入,其毒犯肺,肺气img郁,宣降失司,气机不畅,津液输布不利,积聚成痰,痰凝涩滞,气血运行受阻,气滞血瘀,络脉阻滞,积聚成核,发为肺积。正如《杂病源流犀烛》云:“邪积胸中,阻塞气道,为痰,为食,为血,皆得与正相搏,邪既胜,正不得制之,遂结成形而有块。”邪毒与正气是本病发病的关键,又互为因果关系,人体正气(相当于免疫机能和机体支持物质)不虚,即使邪毒(相当于致癌因子或初生癌细胞)进入也会很快被驱除,只有当正气虚损不足御邪时,邪毒才能致病,这就是“邪之所凑,其气必虚”的原故。邪毒一旦导致犯病又可加剧正气损伤,引起气机紊乱,阴阳失调,气血津液输布障碍,产生的痰饮、瘀血又助长了邪毒致病作用,进一步加重正气损伤和衰败,致使生命危急甚至死亡。这就是邪毒犯肺,导致肺癌的关键所在。

肺癌临床上多以咳嗽、咯痰或痰中带血,胸闷气短,低热,盗汗为主症。辨证分型多为气虚型、阴虚型、气阴两虚型、痰热毒瘀型或虚实兼杂。早期多以痰热毒瘀型、虚实兼杂多见,晚期阴虚型、气阴两虚型多见,尤以肺肾阴虚为主,因此采用一贯煎加味治疗本病,以沙参、麦冬、生地黄、枸杞子、川楝子、当归等益气养阴,龙葵、僵蚕、乌蛇、蜈蚣、䗪虫、浙贝等化痰祛瘀,清热攻毒,散结消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