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亨利·保尔布斯的回信
2025年10月14日
给亨利·保尔布斯[1]的回信
亲爱的朋友:
不用说,您的呼吁引起了我的共鸣。我确实感到,它代表对从文明深处突然迸发的暴行感到恐慌的许多人的心声。
人们自然而然地想起,原始人的信念,产生于泼洒人血的膜拜伟力的仪式。对无情的自然力,由畏惧产生的他们的尊崇,起初强迫,之后诱惑它的牺牲品,成为凄惨的唯命是从的奴隶。这样一种心态,只能显示的道德觉悟的不成熟,好像青春时期没有头脑的暴虐行为,可以逐步纠正,企求趋于健全的未来。
但当类似的现象出现在有教养的人中间时,它足以说明,第二个婴儿期的衰弱,已丧失对兽性般狂热的控制。它的贪婪,不是动辄冲动的青春的贪婪,而是冷硬的老年的贪婪——彻头彻尾的肆无忌惮。它的传染是带毒的,它从中心部位向外扩散腐烂和死亡的有害臭气,它的表皮肿胀,变红,大量腐肉喜气洋洋。
我之所以感到欣慰,是因为看到现实中有些人依然相信人类的崇高命运,这表明在他们的苦难中,人类不朽的生命和灵魂,时刻准备与自身的畸变进行战斗。
只要有一些闲暇,我将回忆您请我出席支持您建议举行的国际会议,随着我步入暮年,这样的闲暇越来越少了。
您真诚的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1927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