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信查鲁·昌德拉·邦达巴达亚

致信查鲁·昌德拉·邦达巴达亚

亲爱的查鲁:

《鸿雁集》中的“法螺”,是天帝呼唤人的法螺。法螺声中,发出参战的邀请——与灾祸、罪恶、不公正交战的邀请。临战之际,是不能冷漠地让这法螺卧爬在地的。这时,应接受经受磨难的命令,并传播这道命令。

如果在人类灵魂的广阔背景前审视沙杰汉[1],我们就能看到,皇帝的御坐上,烘托他灵魂的光环尚未消失。由于御坐容纳不了他,他突破宏阔的界限,远去了。世界上没有能永远拘禁他、损害他的巨大景物。死亡带着灵魂,突破界限远去。泰姬陵和沙杰汉的关系,不是永恒的。他和他帝国的关系也是如此。那种关系,像碎叶一样飘落。这丝毫无损于永远真实的沙杰汉的形象。

诗作《泰姬陵》最后两行中,代词是“我”和“他”。远行的是“他”。他没有回忆的纽带。哭泣的“我”,指承担责任的物体[2]。这儿的“我”不是诗人。人们所说的“我的离愁、我的回忆、我的泰姬陵”,是墓地的象征。而获得解脱的,是穿越万世的旅行者。泰姬陵也罢,印度的帝国也罢,特殊历史阶段中名为沙杰汉的短时实体也罢,任何地方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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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七大奇迹之一——泰姬陵

你们的罗宾德拉纳特·泰戈尔

1928年2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