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2025年10月14日
三
杜尔查·波罗沙德:
你要我谈创作歌曲的体会,我惧怕谈体会,可又非谈不可。
人凭智慧成功地创造了自己的语言。人的感知是哑默的,不可捉摸的,很像幽寂的宇宙。那博大的哑巴用手势表达心意,不做解释。幽寂的宇宙拥有韵律,拥有表现手法,一重重天密布舞姿。
原子分子在无限时空里确定舞蹈的轨迹,在“有限”中翩舞;塑造无数形象。它心里炽热的情感从花草到繁星寻找自己的隐喻。
人的感情强烈到控制不住的时候,必然把话语当作宣泄的工具。静默下来的语言寻找技法,寻找暗示,寻找舞蹈,寻找音乐,推翻原来的含义,扭曲规则。人在诗里写静默的心声。
人的感知选择音乐作为载体的时候,把闪电般活跃的原子群似的乐章拘禁在“有限”里,教它动作,引它奇妙地旋转、跳舞。
“有限”内就擒的舞蹈,获得以歌塑成的形象。无语的形象群会集在创作的厅堂,那儿,形象的舞女协调来宾的节奏,系足镯的“激情”参加洒红节,
“我已理解。”借助文字、音符、线条表达此话的是学者。歌曲是为这样一些人写的——他们的心儿说:“我体味,感受哀痛,观看形象。”他们在理论上很贫乏,血管里却荡漾着乐音。有机会你可以请教纳罗特[15]隐士,当然不是为掌握煽风点火的伎俩,而是为抵达受定义束缚的理论的新岸。
泰戈尔
193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