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余话
庚子事变后,盛宣怀出奏奖叙“在沪出力华洋官绅”,沈瑜庆的名字亦赫然在列,保奏语云:
吴淞为上海门户,彼时各国兵轮于吴淞口外鳞次栉比,兵轮水手不时登陆,该员联络邦交,措置得宜。(76)
翌年(1901),沈瑜庆在捐得道员、候补十载后,实授淮扬海道,旋护理漕督,由此踏上仕途的快车道。而他对海军关心如故。光绪三十一年(1905),在顺天府尹任中上《请联合海军折》,沥陈“海上争权,非海军无以立国,无论战事,即与各国寻常交接及守局外中立,亦非就目前现有之资产,整齐而画一之,亦断不足撑拄于其间”,而深以清朝海军政出多门、事权不一为忧,故奏请:
甲申之役,南洋大臣奉旨派船援闽,而不能行,甲午之役,北洋海军全失而各省无赴援者,此皆前事之可鉴戒者。西人讥中国十八省为十八小国,不得谓其为过言也。微臣夙从先臣生长兵间,于海军尤深悉缔造艰难,及历次偾事始末,非切实有据而旦夕可行者,断不敢妄渎于圣主之前。此次两江总督周馥奏请南北洋海军归一统领统率,盖有见于此。臣独惜其于沿海各省之根据地,未及同筹而并计之,畛域攸分,声威不足,仍于大局无补耳。所有各省船坞轮船、水师学堂、沿海炮台,及养厂养船各经费,可否特设海军提督统辖,径隶练兵处及南北洋,以谋推广,以一事权。(77)奏上,未见用。旋奉旨,调任山西按察使。《沈敬裕公年谱》谓:“因条陈军事,为项城(袁世凯)所忌,遂有左迁晋臬之命。”(78)汪辟疆为之作传记,也留意到沈瑜庆突出的个性:“涛园以名父之子,故早有匡济之志,及回翔中外,旋起旋罢,则以禀性刚直,不肯与世俯仰。”(79)至民国三年(1914),经历鼎革之变的沈瑜庆流寓沪上,闻知老友海军中将、军港司令林颖启病卒于福州,亲撰诔文,又忆及庚子年那惊险的一幕:
拳祸突起,联军忽乘。困元戎于单舸,军令难施;脱舰队于重围,将才奚愧?破浪而南,所全最大;统军虽暂,唯力是筹。(80)
言下饱含了积蕴了数十年的对海军的复杂情感。当然,这些已都是后话。
(1) 关于沈瑜庆早期履历,参详秦国经主编:《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第8册,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第175页。
(2) 陈三立:《诰授光禄大夫贵州巡抚沈敬裕公墓志铭》,李开军校点《散原精舍诗文集》下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3,第978页。
(3) 参看林庆元:《沈葆桢:理学德治洋务自强》,中国文联出版社,2002。
(4) 《沈瑜庆请送部引见片》,光绪二十一年十二月十九日,苑书义、孙华峰、李秉新主编:《张之洞全集》第2册,河北人民出版社,1998,第1093页。
(5) 《征文启原稿》(1917),沈成式编:《沈敬裕公年谱》,载福建省文史研究院整理《涛园集(外二种)》,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第232页。
(6) 陈宝琛:《沈涛园中丞六十寿序》(丁巳),刘永翔、许全胜校点《沧趣楼诗文集》上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第333页。
(7) 《沈瑜庆请送部引见片》,光绪二十一年十二月十九日,《张之洞全集》第2册,第1093—1094页。
(8) 秦国经主编:《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第8册,第175页。
(9) 陈义杰整理:《翁同龢日记》第5册,光绪二十二年五月十九日条,中华书局,1998,第2911页。
(10) 许同莘:《张文襄公年谱》,商务印书馆,1946,第93页。按此段文字与陈三立所撰《沈敬裕公墓志铭》雷同,似有因袭,年谱“草创于辛酉(1921)以前”(同上书,凡例,第1页),从成文先后时间看,陈文应为张谱所本。
(11) 《致上海经道、唐道、宗令得福》,光绪二十一年二月十六日申刻发,《张之洞全集》第8册,第6152页。
(12) 沈瑜庆:《哀余皇(并引)》,《涛园集(外二种)》,第11—13页。
(13) 黄濬著,李吉奎整理:《沈爱苍〈哀余皇〉诗及引》,《花随人圣庵摭忆》上册,中华书局,2008,第258页。
(14) 汪辟疆:《近代诗人小传稿》,《汪辟疆说近代诗》,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第139页。
(15) 福建省文史研究院整理:《涛园集(外二种)》沈曾植序,第1页。
(16) 王揖唐著,张金耀点校:《今传是楼诗话》,“沈瑜庆诗可作史观”条,辽宁教育出版社,2003,第406—407页。
(17) 福建省文史研究院整理:《涛园集(外二种)》李宣龚跋,第113页。
(18) 陈宝琛:《爱苍倡修宛在堂诗龛见寄二律赋和》,《沧趣楼诗文集》上册,第97页。
(19) 许钟璐:《十朝诗乘跋》,龙顾山人纂《十朝诗乘》,卞孝萱、姚松点校,福建人民出版社,2000,第1049页。
(20) 龙顾山人纂:《十朝诗乘》卷二十,第813页。
(21) 沈瑜庆:《〈崦楼遗稿〉题语》,《涛园集(外二种)》,第305页。按崦楼名鹊应,字孟雅,瑜庆女,林旭之妻。
(22) 汪辟疆:《光宣诗坛点将录》,《汪辟疆说近代诗》,第68页。
(23) 董俊珏:《论同光体闽派诗人沈瑜庆诗歌的艺术特征》,《福建师大福清分校学报》2015年第4期。
(24) 沈瑜庆:《哀余皇(并引)》,《涛园集(外二种)》,第12—13页。
(25) 黄濬:《沈爱苍〈哀余皇〉诗及引》,《花随人圣庵摭忆》上册,第258页。汪辟疆亦称“其诗结束精严,尤多名作,其小序可备掌故”。见《光宣诗坛点将录》,《汪辟疆说近代诗》,第68页。
(26) 林旭:《晚翠轩集》,《涛园集(外二种)》,第270页。
(27) 龙顾山人纂:《十朝诗乘》卷二十二,第911页。
(28) 陈三立:《诰授光禄大夫贵州巡抚沈敬裕公墓志铭》,《散原精舍诗文集》下册,第163页。
(29) 陈宝琛:《沈涛园中丞六十寿序》(丁巳),《沧趣楼诗文集》上册,第333页。
(30) 沈瑜庆:《寿新宁宫保两绝》,《涛园集(外二种)》,第49页。
(31) “上海中外官绅”语取自李国祁《张之洞的外交政策》(“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70,第151页),广义上也可包括江浙地区。一般列举其名者有盛宣怀、余联沅、沈瑜庆、陶森甲、汤寿潜、沈曾植、张謇、何嗣焜、福开森(John.C.Ferguson)、汪康年、赵凤昌诸人。
(32) 赵凤昌:《庚子拳祸东南互保之纪实》,《人文月刊》第2卷第5期,1931。按“西摩”,英国海军中将西摩尔(E.H.Seymour,1840—1929)。作为当事人的回忆录,《纪实》勾勒了互保发起的主要线索,也提供了一些在其他类型史料中不易见的有趣细节,因此被很多研究者视为解释“东南互保”起因的权威资料。不过,其中的不少说法存有讹误,并且缺少验证,如果孤立引用的话,仍不免有相当的风险。
(33) 《寄李中堂刘岘帅张香帅电》,《愚斋存稿》卷三十六,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第13辑,文海出版社,1975年影印本,总第844页。按此电原注五月二十八日(6月24日),研究著作多据此展开论述。此日期实系误植,查该电韵目为“沁”(《盛京堂来电并致李中堂刘制台》,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八日巳刻到,《张之洞全集》第10册,第8028页),发电时间应在五月二十七日(6月23日)。
(34) 沈成式:《沈敬裕公年谱》,《涛园集(外二种)》,第162—163页。
(35) 赵凤昌:《庚子拳祸东南互保之纪实》,《人文月刊》第2卷第5期,1931。
(36) 黄濬:《花随人圣庵摭忆》中册,第460—461页。按陈季同(1851—1907),福建侯官人,曾任驻德、法等国参赞,旅居欧洲多年。归国后留北洋办理洋务。义和团事起,与汪康年等人呼应,通过沈瑜庆上书刘坤一:“为今计,南方数省,建议中立,先免兵祸,隐以余力助北方,庶几有济”。参看桑兵:《陈季同述论》,《近代史研究》1999年第4期。
(37) 《寄宁督刘岘帅》,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七日,《愚斋存稿》卷九十四,补遗七十一,总第1966页。
(38) 光绪二十五年底,刘出奏保荐沈瑜庆,语云:“现在委办吴淞埠务,区画井井有条,华洋莫不翕服。”《特保道员备简折》,光绪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第三所主编:《刘坤一遗集》第3册,中华书局,1959,第1202页。
(39) 张謇研究中心、南通市图书馆编:《张謇全集》第6卷,江苏古籍出版社,1994,第437页。按“理卿”,施炳燮,字理卿,浙江会稽(今绍兴)人。由监生随办南洋洋务,1894年加捐县丞,指分江苏省试用。1896、1900年于江南水师学堂奖叙案内,经奏保以知县补用。后升道员,署理湖北交涉使。秦国经主编:《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第8册,第595—596页。
(40) 张謇研究中心、南通市图书馆编:《张謇全集》第6卷,第861页。
(41) 黄濬:《花随人圣庵摭忆》中册,第455页。
(42) 《致江宁刘制台、上海盛京堂电》,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八日亥刻发,《张之洞全集》第10册,第8028页。《寄余晋珊观察》,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八日,《刘坤一遗集》第6册,第2566页。
(43) 《复张制军》,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三十日,《刘坤一遗集》第6册,第2567页。
(44) 熊月之、袁燮铭:《上海通史(第3卷)·晚清政治》,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第233—234页。
(45) 据在沪日人记录,陶森甲到沪已是六月初四日(6月30日)。井手素行(三郎):《庚子日乘》,明治三十三年六月三十日,东京大学法学部近代日本法政史料中心藏。
(46) 《陶榘林森甲沈霭苍瑜庆两观察致南京武昌督署电》,光绪二十六年六月初四日,《愚斋存稿》卷三十六,总第854页。“李使”,驻日公使李盛铎。
(47) 《盛京堂来电》,光绪二十六年六月初一日巳刻到,《张之洞全集》第10册,第8045页。
(48) 《寄粤宁苏鄂皖各帅》,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三十日,《愚斋存稿》卷三十六,总第846—847页。
(49) 《陶森甲、沈瑜庆致张之洞、刘坤一电》,光绪二十六年六月初六日,陈旭麓、顾廷龙、汪熙主编:《义和团运动——盛宣怀档案资料选辑之七》,上海人民出版社,2001,第106页。
(50) 《沈瑜庆致盛宣怀函》十二,王尔敏、吴伦霓霞合编:《盛宣怀实业朋僚函稿》中册,“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97,第1403页
(51) 全诗录下:“忠孝名家沈隐侯,分巡弭节向扬州。楹书庭训皆成宪,锦缆牙旗得上游。一约共传支半壁[庚子东南互保之约,君实发其议],三年行见少全牛。未能出饯成邂逅,惟有离情逐水流。”《送沈涛园备兵淮扬》,王栻主编:《严复集》第2册,中华书局,1986,第363页。
(52) 《特保道员备简折》,光绪二十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刘坤一遗集》第3册,第1202页。
(53) 所谓“维持不少”者,除“家君与武进盛宫保,倡议为东南互保之约”外,尚包括“李文忠、刘忠诚、张文襄均韪其议,由刘忠诚请简李文忠为全权大臣,大局乃转危为安”。参看《征文启原稿》(1917),沈成式编:《沈敬裕公年谱》,《涛园集(外二种)》,第232页。刘坤一领衔东南督抚十三人奏请授李鸿章全权折,见《兵事方殷合陈管见折》,光绪二十六年七月初一日,《刘坤一遗集》第3册,第1223页。
(54) 沈成式编:《沈敬裕公年谱》,《涛园集(外二种)》,第165页。
(55) 秦国经主编:《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清代官员履历档案全编》第8册,第175页。
(56) 《派叶祖珪等统领北洋新购船只谕》,光绪二十五年三月八日,张侠等编:《清末海军史料》,海洋出版社,2001,584页。
(57) 参看姜鸣:《龙旗飘扬的舰队——中国近代海军兴衰史》,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第452、463—467页。按当时舰队包括“海琛”“海筹”“海容”“海天”“海圻”五艘巡洋舰,“飞霆”“飞鹰”两艘驱逐舰,“海龙”“海青”“海华”“海犀”四艘鱼雷舰及少量练习舰、运兵船。
(58) 说详拙文《庚子年北洋舰队南下始末》,《历史档案》2011年第3期。
(59) [俄]德米特里·扬契维茨基:《八国联军目击记》,许崇信等译,福建人民出版社,1983,第151—157页。
(60) 《直隶总督裕禄折》,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五日,国家档案局明清档案馆编:《义和团档案史料》上册,中华书局,1959,第165页。
(61) 《“安第蒙”号指挥官致海军部电》(1900年6月18日发),《英国蓝皮书有关义和团运动资料选译》,胡滨译,中华书局,1980,第45页。直至《辛丑条约》成,“‘海容’始回防,但泊在大沽口炮台边之‘海龙’‘海犀’‘海青’‘海华’鱼雷艇四艘已被英、法、德、日袭夺,‘海华’艇长饶鸣衢殉难”。参见林献炘:《萨镇冰传》,《清末海军史料》,第595—596页。
(62) 《上海在勤小田切総领事代理ヨリ青木外務大臣宛·北洋水師ノ来港ニ当リ軍艦急派方禀請ノ件》,明治三十三年六月二十三日,外務省編纂:《日本外交文書·第三十三巻 別冊一·北清事変上》,日本國際連合協會,1957,第793頁。
(63) 《上海在勤小田切総领事代理ヨリ青木外務大臣宛·領事會ノ遣艦請求決議並我遣艦禀請事情報告ノ件》,明治三十三年六月二十二日,《日本外交文書·第三十三巻 別冊一·北清事変上》,第791—792頁。
(64) 《盛宣怀上刘坤一电》,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七日,王尔敏、吴伦霓霞合编:《清季外交因应函电资料》,“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93,第398页。
(65) 《致江宁刘抚台》,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二日,《张之洞全集》第10册,第7993页。《寄张制军于中丞鹿中丞王中丞松中丞》,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三日,《刘坤一遗集》第6册,第2563页。
(66) 《致江阴李钦差、苏州鹿抚台》,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九日,《张之洞全集》第10册,第8037页。
(67) 沈成式编:《沈敬裕公年谱》,载《涛园集(外二种)》,第163页。
(68) 有学者评论说:“这批受过西方教育的海军军官,显然对于义和团的排外行动不以为然,叶祖珪到沽后,称将有战争爆发,命“龙”“犀”“青”“华”四雷艇去山东归队,就是想将海军置身事外。”参看姜鸣:《龙旗飘扬的舰队——中国近代海军兴衰史》,第480页。
(69) 萨镇冰的传记作者认为“海圻”号救护触礁美舰的行动,只是出于“国际惯例”而行使的海上义务,而萨镇冰本人在袁世凯移书催请北洋各舰南下之时,坚持不允,海圻舰“坚泊不动”是萨镇冰带头恪守军纪的表现。参看萨本仁:《萨镇冰传——一生跨越四个历史时期的近代爱国海军宿将》,海潮出版社,1994,第69—70页。
(70) 按吴淞江下游古称“下海浦”,在今上海市虹口区提篮桥一带。
(71) 《致上海沈道台霭苍》,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七日亥刻发,《张之洞电稿乙编》第十二函,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藏,档号:甲182-73。按“李中堂”,两广总督李鸿章;“许筠帅”,闽浙总督许应骙。
(72) 《沈瑜庆、陶森甲致刘坤一电》,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七日,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45984。
(73) 《上海在勤小田切総领事代理ヨリ青木外務大臣宛·北洋艦隊ヲ江陰ニ出向方發令ノ件》,明治三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日本外交文書·第三十三巻 別冊二·北清事変中》,第202頁。
(74) 姜鸣:《龙旗飘扬的舰队——中国近代海军兴衰史》,第481页。
(75) 《覆陈筹办防务情形折》,光绪二十六年六月十五日,《刘坤一遗集》第3册,第1221页。
(76) 《义和团时期在沪出力华洋官绅职名折》,光绪二十六年,上海图书馆藏“盛宣怀档案”,档号:057611。
(77) 沈瑜庆:《请联合海军折》,《涛园集(外二种)》,第173—176页。按上年新任两江总督兼南洋大臣周馥,会同北洋大臣袁世凯奏请南洋各兵舰归并北洋水师提督叶祖珪统领,“凡选派驾驶、管轮各官、修复练船、操练学生、水勇,皆归其一手调度,南北洋兵舰官弁,均准相互调用”。参见《两江总督周馥奏南北洋海军联合派员统率折》,光绪三十年十二月十三日,《清末海军史料》,第90—91页。这一主张形成了南北洋海军合并的局面,改变了过去分区域建设近代海军的旧有方针。唯沈瑜庆对传统格局的突破力度更大,进而主张专设“海军提督”以一事权,势必更多触动南北洋海军的既存利益。又据陈宝琛:“(沈)授顺天府尹,骎骎向用矣。直督袁世凯,以东朝优眷握重兵,遥执政柄,朝贵事之惟谨,君独抗礼不为下。会俄日构衅,君召对请自练两营,用代游檄,益中其忌,出君仍为臬司。”参见《沈涛园中丞六十寿序》(丁巳),《沧趣楼诗文集》上册,第333页。则沈在军事改革方面,多与袁世凯意见冲突,此或其被外放的触因。
(78) 沈成式编:《沈敬裕公年谱》,《涛园集(外二种)》,第173页。
(79) 汪辟疆:《近代诗人小传稿》,《汪辟疆说近代诗》,第139页。
(80) 沈成式编:《沈敬裕公年谱》,《涛园集(外二种)》,第22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