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与石窟艺术

一、佛教与石窟艺术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艺术得到很大发展,其中石窟寺佛教艺术,是雕塑艺术的杰出代表。北朝经历了140年,其宗教政策受到政权需要的影响。有利用价值时,放手扩展,失去控制时,则残酷打击;加上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比南朝更激烈,致使佛教的发展呈现出大起大落的状况。

丝绸之路的凿通,加强了中国和中亚、西亚、南亚以及欧洲各国的经济、文化联系,增进了中国人民和世界各国人民的友谊和相互了解。随着丝绸之路的畅通,佛教传入中国,信仰佛教的少数民族也进入固原传教。在西汉时期,霍去病西击匈奴,夺得匈奴的祭天金人,后又迫使浑邪王率众投降,西汉政府将这些匈奴人安置在安定、北地等五郡。因此有人认为,匈奴先于中原接触佛教,祭天金人即佛像,匈奴人可能最早把佛教信仰带入固原地区。东汉时期,大量的羌人迁到北地郡、安定郡,这些纵横西北的羌人,成为佛教在固原的实际传播者。十六国时期,各个少数民族政权竞相崇佛。民众为了逃避繁重的租役,纷纷营造寺庙,竞相出家。北魏时期,魏文成帝下诏重兴佛教,起用凉州僧人昙曜为沙门统,组织、推动铸造金像,开凿石窟。开凿石窟寺和广泛流入民间的佛雕造像(金人)也成为佛教在固原地区传播的主要表现形式。孝文帝善谈老、庄,尤精释义,承明元年(476),他为其父亲资福,度良家男女为僧尼者数百人,又到永宁寺听讲经,下诏书允许高僧一月三次到宫殿讲论佛经,强化了佛教的经济实力和社会作用,把僧尼推上了稳固的特权地位,他的倡佛对民间信仰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到北魏末年,佛寺已达3万余所,僧尼200万众。如此众多的寺院和僧尼,除极少数大寺由国家或权贵供给外,绝大多数寺院主要靠拥有的土地和奴隶、佃户获得经济收入。以须弥山为代表的佛教石窟,多数开凿于北魏时期,并且在统治者的支持下繁盛一时。

须弥山石窟是西域和中亚文化沿丝绸之路在固原留下的文化遗产,现是中国十大石窟之一,1982年国务院公布为第二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须弥山石窟坐落在固原市区西北55千米处的须弥山东麓,是六盘山向北延伸的余脉。这里峰峦叠嶂、青山巍峨、峭壁林立、苍松挺拔、花草掩径、深涧峡谷、流水潺潺。石窟开凿在长约2千米、宽约1千米的五座山峰的八个山崖上。现存洞窟130多座,大小雕像315尊,佛龛113座,中心塔柱16个,是标准的北魏中晚期流行的造像艺术风格。开凿于北周时期的石窟有圆光寺、相国寺等窟,现尚存有造像的主要有6个窟,这些石窟以平面方形的中心塔柱窟为主,这样大规模的石窟,在北周废佛时期开凿完成,是不多见的,特别是主室后壁长方形佛坛上并坐的3尊大佛,高达6米,气势雄伟,为我国石窟艺术之杰作。另外还有开凿于北朝至明代时期的西吉县火石寨扫竹岭石窟、蝉佛寺石窟,隆德县风岭乡八盘山石造像,泾源县新民乡的石窟湾石窟,原州区张易镇的南、北石窟等,都从不同侧面反映了当时佛教在这一地区传播的盛况及其艺术成就,也反映了古代固原的文化与宗教。

除石窟寺、佛塔外,还发现和出土了很多石、铜、玉佛造像碑和鎏金、铜等佛造像。例如1981年在彭阳县新集乡出土的北魏前期的8件佛造像(现存固原博物馆),其中一件造像的左侧至背部阴刻有“使持节假镇西将军镇军将军西征都督泾州□戎县开国子金神庆敬造石像二区,建明二年二月十七日”题记,此造像碑面内容安排紧凑,疏密得当,层次分明。佛、菩萨、弟子等内容随意变化组合,显得整体完美,表明了艺术家们已经熟练地掌握并形成了自己特有的雕铸手法,又创造出新的、精美的造像雕刻技巧。1985年在彭阳县红河乡出土的9尊北魏时期石造像,高为18—30厘米不等。造像材料系用白色滑石雕凿而成,石质细腻柔软,人体比例适中,雕刻技法娴熟,衣纹线条流畅,工艺水平较高、人物形象栩栩如生,具有鲜明的北魏佛雕造像之特点,整体造像布局合理,结构严谨,浑然一体,体现了当时我国雕塑艺术的发展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