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口与民族
隋唐时期是我国久经分裂之后的一个统一时期,也是社会各领域的极大发展时期。隋朝结束了长期征战局面,在隋文帝的有效治理之下,全国各地包括固原地区的经济获得恢复和发展,但是,隋朝末年隋炀帝的暴政以及农民起义引发的暴乱,使得由隋朝初期繁荣起来的固原经济转为衰退。直到唐朝时期,随着全国大治局面的出现,固原地区整体经济全面恢复发展,人口增长较快,农业、畜牧业、手工业和商业均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人 口 从《旧唐书·地理志》《新唐书·地理志》《元和郡县志》和《通典》等文献记载的灵、原二州人口数据来看,自唐太宗贞观年间开始,固原地区的人口有较大幅度的增长。《旧唐书·地理志》中所谓“旧领”人口数,学术界一般认为是贞观年间人口数。贞观年间,灵州有3640户21462人,原州有2443户10512人。唐玄宗开元时期,原州人口大大增加,有7349户33146人,户口数增加了约三倍;至唐玄宗天宝时期,户口数进一步增加,户数有7580,人口数更是达到39122。这个户口数和唐代关内道其他各州之户口数相比较而言,依然显得十分稀少,但相对于隋代而言,户口数大大增加则是不争的事实。
在唐代前期,自唐太宗、高宗、武周至玄宗开元初年的七十余年中,原州的人口几乎增长了三倍;开元到天宝四十余年中,人口总量继续保持增长。如果仅从天宝年间的两组数据分析,原州人口仍保持增长趋势。可以肯定,唐玄宗天宝年间(742—756),固原地区人口达到唐代的最高峰,这一现象和《通典·食货》记载的全国人口总数“天宝十四载,管户总八百九十一万四千七百九,管口总五千二百九十一万九千三百九,此国家之极盛也”的情况完全相吻合。
实际上,唐代固原地区的人口远不止《新唐书》和《旧唐书》所记载的数目。这是因为,唐代固原地区人口的族别成分复杂,除汉族外,原州地区先后有粟特、铁勒、吐谷浑、吐蕃、回纥、党项等多民族居住和活动,并有白种人留居生息。若加上常驻和迁徙流动的少数民族人口,唐代固原地区生息的人口应当在10万上下,从这个视角看,唐代固原地区的人口数量十分可观,也印证了唐代固原地区地位的重要性。
唐代前期原州人口的增长主要有三方面的因素:一是北方突厥、铁勒等少数民族纷纷南下,进入固原地区,使当地的人口和劳动力增加;二是西部吐谷浑、吐蕃、党项族大量徙居固原,繁衍生息;三是与唐王朝的移民实边政策有关。除了上述大批异域民族迁徙定居以外,事实上当时丝绸之路畅通,远道而来贸易、传播文化、艺术的各种异域人群大量停驻、定居原州境内。这个时间,天下承平,四海丰饶。经济高速发展,也促进了人口的繁衍生息。
民 族 隋朝统一全国之后,政局稳定,经济和文化都得到较大发展。隋朝初年,在隋文帝的励精图治之下,整个国家经济都得到了较好的复苏和发展。这时固原经济的发展首先得益于人口的入迁增加。隋王朝建立之后,其在政治、军事上的逐渐强大促使周边少数民族纷纷内附,形成人口向固原地区的入迁。这一入迁移民过程在增加劳动力的同时,使得各民族关系步入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内迁至固原地区的少数民族包括突厥、铁勒、吐谷浑、党项、粟特、吐蕃等民族,大都在固原地区建立暂时或长期的居住点,与汉族居民一起开发固原地区。
原州区开城镇粟特人墓出土的波斯文宝石印章
隋唐五代时期固原地区的民族和人口并非一成不变,而是根据当时的政治形势、军事形势、外交格局、气候变化、生活环境及民族关系的具体情况,始终处于动态变化之中。如这一时期固原突厥人口的变化就由于战争形势的变化,处于起伏变化之中,人口忽高忽低。隋末唐初突厥人数众多,这与其本身的内乱和对外战争有很大关系。总结历史规律,不难发现,治乱兴衰是影响人口自然增长因素,在政治经济和社会比较安定情况下人口增长是比较快的,反之,则较慢甚至出现负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