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日侵略政策的姑息:《有田—克莱琪协定》(1939年)

对日侵略政策的姑息:《有田—克莱琪协定》(1939年)

英国不仅在欧洲对希特勒推行绥靖政策,步步退让,在远东对日本也是一样,为了改善同日本的关系,讨好日本,一再作出损害中国利益、挫伤中国军民抗日士气的事情。

日本帝国主义在1937年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曾扬言要在3个月至半年内灭亡整个中国。虽然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日本侵略军占领了华北、华中、华南的大片中国国土。但是,由于中国人民高昂的抗战热情,由于中国坚持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由于世界各国人民的大力支持,特别是由于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及其领导下的八路军、新四军执行正确的战略战术,日本侵略者“速战速决”的美梦彻底破灭。到1938年10月,日军占领广州、武汉后,抗日战争进入了相持阶段。到1938年,陷在中国战场的日军兵力已达23个师团、22个旅团,人数达85万之多。

1939年以后,为了控制租界领导权,巩固和加强日本在华独占的统治地位,更是为了迫使英国放弃援蒋政策,日本针对英国在中国和远东的利益展开攻势。1939年4月9日,伪北平临时政府新任海关监督、汉奸官员程锡庚在天津英租界被暗杀,这一事件给了日本对英施加压力的机会。在日本提出要求在6月7日中午前引渡4名刺客嫌疑犯的最后通牒被拒绝后,日本立即封锁了天津英租界并提出更加苛刻的条件,要求英国在建立东亚新秩序方面与日本合作。对于问题的本质英国是十分清楚的,关键是如何应对。西方列强由于同德意法西斯的矛盾日益尖锐化,为了集中力量在欧洲对付希特勒,认为需要缓和同日本在亚洲的矛盾。在这种原则的左右下,再加上推行绥靖政策是英国的“经验之举”,他们历来认为牺牲别国利益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是“正常现象”。在处理此事时,英国政府的态度也是非常明确的。首先张伯伦反对对日制裁,一再表示承认长江以北为日本的势力范围,认为“最好的方式是在尽可能得到的有利条件下与日本达成某种协议”。很明显,这一次,英国选择的还是对日妥协的绥靖政策。张伯伦示意国民党政府提出召开“九国公约会议”。毛泽东当时就一针见血地指出:“所谓太平洋会议,就是东方慕尼黑,就是准备把中国变成捷克。”

6月20日,英驻日大使克莱琪向日本外相有田八郎提出谈判建议。为达到预期目的,日本召开紧急内阁会议,批准《天津租界问题日英交涉大纲》。7月15日,谈判一开始,日本不去讨论具体问题,却先要确定两国“关系准则”,为谈判定下基调,并要求英国接受。英国只顾眼前利益,一开始就在原则上让步,向日本表示“更明显的友好态度”和“更少考虑重庆的反应”。在这样的情况下,日本未费更多口舌便达到了自己的目的。7月22日达成了《有田—克莱琪协定》的一般协定。根据协定,英国接受日本的要求,承认了日本侵略中国和镇压中国人民的合法性,承认日本有继续奴役中国人民的行动自由,承认日军在华有“特殊的需要”,英国不干涉日本在中国的侵略行动等。《有田—克莱琪协定》是一个放任侵略、纵容侵略的协定,彻底违背了英国多次在国际会议上宣布对中国承担的国际义务。尽管张伯伦一再表白协定只“承认事实”,不表示政策的任何改变,然而却是欲盖弥彰。8月1日,日英双方就所谓维持治安问题进行谈判,结果是双方就取缔租界内抗日分子的方法达成协议。在英国绥靖政策的导引下,英国地地道道成了日本侵华的帮凶。

英国与日本签订了《有田—克莱琪协定》后不久,第二次世界大战在欧洲战场全面展开,英国担心日本借机在远东挑起新的事端,继续谋求改善同日本的关系,避免与日本的直接冲突。日本则变本加厉,向英国提出条件。1939年9月5日,日本政府向英国提出一份备忘录,要求英国从日本占领区“撤出他们的军队和战舰”。英国为了调整其在华政治利益和大幅度削减的商业利益,谋求与日本的缓和,答应了日本的要求。9月29日,英国政府决定撤退英国在日本人控制的长江水域中的几艘炮舰。12月,英国又撤走了在天津的一个营的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