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释融合与理学的产生

儒、道、释融合与理学的产生

宋代统治者为了巩固专制政权,也热衷于利用宗教麻醉人民。

赵匡胤即位不久,就大力提倡佛教。他曾降诏诸路寺院,凡是为周世宗时所废而尚未毁的不毁,遗留的佛像也全部保存。再是雕印藏经。太宗赵光义统治时期,在五台山、峨嵋山、天台山等处大建佛寺,设译经院翻译佛经,真宗赵恒还亲为佛经作注。创于唐、五代的佛教各宗,到宋代也有所发展。禅宗临济宗的一派黄龙宗和杨岐宗,即在宋时创立。

宋统治者也竭力提倡道教。太宗曾召见华山道士陈抟,赐号“希夷先生”。真宗诏赐信州道士张正随为“虚静先生”,为后来奉祀江西张天师的开端。李唐王朝曾虚构李耳为李姓祖先,赵宋王朝则虚构赵玄朗为赵姓祖先,并尊为“太上混元皇帝”。徽宗赵佶自称是“神霄帝君”临凡,讽道录院册封为“教主道君皇帝”。此后不仅道观林立,道士盈庭,还诏求道教仙经,置道阶,秩比世俗官吏。道家说教也搬上太学讲坛。

作为中国封建社会的主要精神支柱的儒学,更为宋代统治者所推崇。他们不断抬高孔子的地位。建隆二年(961),宋太祖下令贡举人要到国子监拜孔,并著为定例。太平兴国三年(978),太宗下令恢复孔家为周世宗所取消的免役免税特权。大中祥符元年(1008),真宗下令追封孔子为“玄圣文宣王”,同年亲到曲阜孔庙行礼,拜谒孔墓。他自撰《文宣王赞》,歌颂孔子为“人伦之表”,儒学为“帝道之纲”,强调“儒术污隆,其应实大;国家崇替,何莫由斯”[5]。

儒学同佛道的消极部分对于汉代以来士民思想都起着钳制、腐蚀、麻醉的作用。以儒为核心,实现儒、道、释三家合一,魏晋南北朝时已开其端倪。到宋代渐趋于成熟。北宋高僧契嵩说佛、儒“迹异”而“心同”,佛家“五戒”就是儒家的“五常”。儒家的二程也从佛道两家那里吸取理气心性之说。程颐说“气有清浊,禀其清者为贤,禀其浊者为愚”[6],与唐宋著名道士杜光庭说的“得清明冲朗之气,为圣为贤;得浊滞烦昧之气,为愚为贱”[7]如出一辙。在人性构成问题上,道教南宗鼻祖张伯端分“气禀之性”与“先天之性”,程、朱亦分“气质之性”与“天命之性”,二者亦竟如此相似,表明儒、道、释联合是时代的产物。佛、道促成儒学的哲理化,以理学的面貌出现,构成不同于汉学的新儒学,它结合宋代的政治经济实际,赋予纲常伦理以理论的说明,促进了国家的统一,也有利于赵宋的封建统治。理学从而成为宋代的官方哲学,文教政策的理论根据。南宋宁宗赵扩嘉定二年(公元1209年),朝廷定朱熹谥号为文,尊称为“朱文公”。《大学》《中庸》《论语》《孟子》等四书也重新得到重视。嘉定五年,从国子司业刘爚之请,朱熹的《论语》《孟子》集注正式定为官学学生必读之书[8]。

宝庆三年(1227)理宗赵昀接见朱熹次子朱在,说朱嘉的《中庸序》,他读起来不能释手。[9]淳佑元年(1241)理宗下令将朱熹列入孔庙从祀。对周(敦颐)、张(载)、二程(程颢、程颐),他都相应追封为伯。理宗还亲到太学,拜孔子像,命人讲解《大学》,并将自己写的《道统十三赞》颁发给国子监,宣示学生必须认真阅读。南宋时期,凡是以传播理学为宗旨的书院,多受到政府的支持,或为其题匾额、赐田,或给书院主持人各种优遇。理学伸入宋代官学,不仅由于理学家们的提倡,更主要的是由于赵氏王朝以政令规定贯彻。

[1]杨万里《诚斋集》卷三十二。

[2]赵翼《甘二史札记·秦桧文字之祸》

[3]参阅《宋史纪事本末》卷八十及《续资治通鉴》卷一百五十四。

[4]《宋史·叶适传》

[5]见《崇儒术论》

[6]《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

[7]《正统·道藏道德真经广圣义·不尚贤章第二》

[8]《续资治通鉴》卷一百五十九。

[9]《宋史纪事本末》卷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