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倡“明体达用”的教育目的

2.提倡“明体达用”的教育目的

汉唐以来经学笺注统治着学术和教育界,埋头名物训诂,崇尚浮华文词,违背了“圣贤之遗意”,更“无补于世用”,不足以“一道德而同风俗”,表明传统的经学笺注的学风,走向没落。许多学者对此提出了疑问,要求另辟新路。这就是“明体达用”思想产生的历史背景。而胡瑗正是开创这种新学风的先驱者之一。

胡瑗的学生刘彝对其“明体达用”的教育思想做过全面的阐述:“臣闻圣人之道,有体、有用、有文。君臣父子、仁义礼乐,历世不可变者,其体也,诗书史传子集,埀法后世者,其文也;举而措之天下,能润泽斯民归于皇极者,其用也。国家累朝取士,不以体用为本,而尚声律浮华之词,是以风俗偷薄。臣师当宝元、明道之间,尤病其失,遂以明体达用之学授请生,夙夜勤瘁,二十余年专切学校,始于苏湖,终于太学,出其门者无虑数千余人。故今学者明夫圣人体用以为政教之本,皆臣师之功。”[4]充分肯定了胡瑗提倡和贯彻“明体达用”教育思想的基本精神和重要贡献。

所谓“明体”就是领会圣贤之遗意,理解六经等儒家经典的道理,掌握君臣父子,仁义礼乐等封建伦常道德基本内容和要求;所谓“达用”就是实践这些精神、道理和内容,作为修身、治国、应世的指导思想和知识才能。这正是胡瑗的“苏湖教法”所体现和坚持的基本精神。简单说,就是“学以致用”的精神。蔡襄在《太常博士致仕胡君墓志》称:胡瑗“讲经,每有要义,恳恳为诸生言其所以治己而后治乎人者。学徒数千,日月刮劘,为文章,皆传经义,必以理胜。信其师说,敦尚行实”。丁宝书所辑《安定言行录》也载:“安定胡翼之,皇佑至元和间,为国子直讲,朝廷命主太学,时千余士。日讲《易》,予执经在诸生列,先生每引当世之事明之。”《宋元学案·安定学案》《附录》中还记载:“先生尝召对,例须就阁门习仪。先生曰:‘吾生平所读书,即事君之礼也,何以习为?’阁门奏上,人谓山野之人必失仪。及登对,乃大称旨。上谓左右曰:‘胡瑗进退周旋,皆合古礼’。”

“明体达用”的教育思想对宋代及后世的学校教育和学术思想有重要影响。程朱为代表的理学家强调“穷理以致其知,反躬以践其行,”实质上是胡瑗“明体达用”思想的变态。王安石和陈亮、叶适为代表的事功学派,也深受胡瑗“明体达用”思想的影响。不过,相对而言,程朱理学特别强调了“明体”,并把“明体”转化为“穷理”,最后导致强调读书;而王安石以及陈亮、叶适进一步强调了“达用”,发展为功利主义和经验主义。到明清之际王夫之、颜元等人受胡瑗的“明体达用”思想影响,发展为“经世致用”之学。近代也还有体用之争,洋务派张之洞与改良派康、梁等人又一次辩论过体用及关系。